“只会做简单的菜。”罗雨微还是噘着嘴,“番茄炒蛋,炒土豆丝那种,哦,我会做辣子鸡,那个我做得挺好吃的,复杂的菜我都不太会,平时也没时间做。”
汪韧叹了口气,直起腰问:“现在还在发烧?”
“嗯。”罗雨微点点头。
汪韧很自然地伸手到她额头边,突然顿住,眨了眨眼睛,征询她的意见:“我能试一下你的额温吗?”
罗雨微撩起眼皮看他:“能。”
汪韧这才放心地摸上她的额头,果然很烫,罗雨微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凉凉的,心脏怦怦跳,一动都不敢动,好在,汪韧很快就把手收回去了。
“你挂的盐水里应该有退烧药,还有消炎药。”他抬头看输液杆上挂着的几包药水,又注意到罗雨微左手背挂着的是留置针,问,“明天是不是还要挂?”
罗雨微点头:“对,开了两天药,如果明天没什么症状,后天就不用挂了,如果明天还不好,可能后天还要再挂。”
汪韧说:“明天我陪你来。”
罗雨微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我又不是走不了路。”
她突然想起汪韧之前发的微信,忙说,“你明天不是要去北京出差吗?工作要紧,你不用管我,真的,我自己搞得定的。”
汪韧思考片刻,决定这时候先不和她多说,罗雨微这个人太过要强,逼得太紧,反而会引起她的逆反心理,反正她都回钱塘了,他可以慢慢来。
“行,明天再说。”汪韧说,“放心吧,北京我是肯定要去的,这次要见重要的客户,我不能放人家鸽子。”
罗雨微松了一口气,见汪韧坐着不动,大着胆子提议:“我其实没什么事了,还有一包药水,挂完就结束了,我可以自己回家,你要不先走吧,挺晚的了,你明天还要出差呢,今晚应该早点休息。”
汪韧好整以暇地翘起二郎腿:“我来都来了,反正就只剩一包药,很快的,挂完了我送你回酒店。”
罗雨微:“真的不用……”
汪韧直接扯开话题:“你那个房子什么时候收回来?”
罗雨微一愣,老实回答:“二十号。”
汪韧:“那你还要在酒店住九天?”
罗雨微:“嗯。”
“我知道了。”汪韧拿出手机,“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我打个游戏。”
他不给罗雨微拒绝的机会,真的打开手游玩起来,罗雨微见他玩得认真,再抬头看看药水,的确也不多了,便没再开口催他回去。
急诊输液室并不大,这个季节也没有流行性疾病,深夜输液的人就不多,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小厅里。
汪韧只玩了一会儿游戏就收起了手机,安静地陪在罗雨微身边,视线在输液室里扫过——白墙,一排排蓝色的输液椅,墙上贴着各种医疗海报,窗外是浓重的夜色,护士们进进出出……汪韧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感,很快就想起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因为这里是医院,他和罗雨微就是在医院认识的。
身边的女孩紧紧地拢着他的风衣,把脚都缩到了衣摆下,几乎要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汪韧觉得自己带件风衣来特别明智,这么冷的空调间,她居然穿着短袖短裤就跑来了,如果没有衣服盖,这一晚挂水几小时,别说她的肠胃炎好不了,估计还得再得个重感冒。
罗雨微也没玩手机,此刻脑袋晕晕乎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身边还坐着一个汪韧,她心里不禁五味杂陈,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概括,罗雨微唯一能想到的只有——神奇。
“哎,你陪人挂过水吗?”她已经不冷了,见身边的男人在发呆,便懒洋洋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