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霁踩上过方向盘的皮革,一双脚踝也摩擦过驾驶座的椅肩,最后终于摸到了调整座椅靠背的按钮,放倒成床躺下。
第三次的时候她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一双腿,又黏又缠地盘上。
事后她昏昏睡去,晕前一秒脑子才转过弯来,原来张初越说的盘是这种盘!
她被抱到副驾驶座上小憩,冬日漫长的夜本该寂寞难熬,但有人一起做乐事,填充着空隙,就能到天亮。
日出。
温霁给张初越织的围巾裹在她脖子上,天窗被推开,她昨夜从这里看过摇晃的星空。
此刻朦胧着一双眼睛,浑身疲倦散架,听见他说:“美景能让人心旷神怡,身心复苏。”
他倒是复苏了。
她从前觉得这车厢宽阔,直到昨夜被他一挤到底。
瞪他一眼:“你有品味也没用了,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张初越笑,抬手拢了拢盖在她身上的夹克,说:“现在才五点,进城大概一个多小时,昨晚被你打湿的裤子我到酒店再洗。”
温霁本来就没认真听他说话,但迷糊间被他口中“打湿的裤子”一激,眼神往他换上的新裤子望去,刚要张唇,又是一愣——
“酒店?”
她脸颊又气又红:“我受了一晚的折磨,你跟我说一个多小时就到酒店?我们还要住酒店?”
张初越单手扶颚,被喂饱了就是不一样,朝气蓬勃,心情似这日出,守得云开见月明,能语气耐心地对她说:
“难道你想回我爸妈那儿住?”
温霁一时间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劲。
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两夫妻中男方要回婆家,而女方要回娘家吗?
现在很显然,不乐意回婆家的是她老公。
温霁指尖搓了搓手心:“那回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