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有一艘灵舟,只要给他机会升上高空,就能活命。
林青竹点燃一张火符,放在了灯盏上,看火苗跳动,照亮方寸之地。
帐篷不大不小,他随便搬了块石头坐在中间,打坐运功蜉蝣诀,细细感知周边一切。
进到这里,林青竹是肯定不敢把荷包蛋放下来的,也不会教别人看见它,所以荷包蛋一直藏在他后颈,要么在头发里荡秋千,只有困了的时候,才愿意爬进项链睡觉。
很黏他。
这样的依靠也让林青竹心境彻底平和下来,坦然地面对危险。
那一刻,他的感知范围似乎又广了一些,慧心的感知不似神识,哪怕此前面对林家老祖,恐怕最多也只知道有小虫子蹿了进来,而不知道这小虫子还在观察他。
空若无物,仿佛清风掠过,没有丝毫踪迹,却能把一切声色景象,尽数反馈林青竹脑中。
神识相比于慧心,在林青竹这里,更多算能量的外放,一种攻击的手段。
本职的感知,远远不及。
蜉蝣颤翅,与慧心纠缠着往外扩散,范围已近百里,远超筑基该有的水平,逼近金丹。
原本林青竹只是警戒,却在这个时候,感知到了一点奇怪的动静。
就在半山,细细嗡嗡,贴地低寻,发出有规律的共振。
他微微侧头,隔着百里,加大了感知的力度,想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却陡然对上了一双血红复眼,直直朝着山下营帐——
血蛊工虫!
林青竹满头大汗,本能抽回了感知,睁开眼睛。
因为在碰到虫子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冲天的血气,几乎闷头冲到他的识海,让他肺腑都有被熏臭的感觉,再不收回来,可能会受不了。
过了好久,林青竹才平复下来。
但随即,他心里却又升起一个奇怪的感觉。
那只虫子,好像在监视他们。
兴奋地、熟稔的、期待的,紧紧按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