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姣近乎是小心翼翼的对待着这件礼裙,她实在有些怕会弄坏它,她额角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氤氲的酒香与她身上的冷香相混合,令她的脸颊也染上了几分仿佛微醺的红晕。
时间过去的有些久,段非瞳在门口轻声询问,“背后的拉链应该有些不好拉上,需要我帮你吗。”
过了几秒后,门被从里侧推开,女子走了出来。
布料紧紧的贴在她的腰肢,胸口,穿戴不好会显得臃肿的礼裙,在她身上一寸不多,一寸不少,飘渺,高贵,优雅,与段非瞳梦中的景色一模一样。
他像是被摄住了魂魄,呼吸停滞,陷入某种无法形容的状态内。
过了片刻,在女子的容颜上逐渐升起几分疑惑时,段非瞳才终于狼狈的整理好自己失态的情绪。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哑的厉害,艰涩的像是有刀割在上面,“你的头发有点散乱了,我帮你重新挽一下吧。”
闻姣被他轻轻的按在梳妆台前,段非瞳很庆幸,他还记得自己曾经看过的梳妆视频。男子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闻姣的乌发中,帮她拆解下了头上的发簪,他用指腹轻柔的帮女生按揉了一下头部的穴位,“唔…”,下意识的,闻姣的唇中溢出了一声轻吟。
“非瞳哥,不用。”闻姣不自在的微微蹙眉,她并不习惯别人碰触她,不论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她都想要逃避。
段非瞳没有再继续,做出这样伺候人的举动,本来就带着几分怪异,可他像是没有感觉到,动作温柔的帮女子重新挽好发。他微微弯下身,看着梳妆镜中女子的容颜,视线有些痴缠,“妹妹,你长得真美。”
段非瞳之前并没有去注意到这一点,他性情高傲,很少会关注不相干的人。而当他开始用欣赏女性,欣赏alpha的角度来看她时,他却开始一寸寸的陷落。她真的很漂亮,与闻雅轩并不相同,她更柔美,容颜也更精致,眉眼的形状天生带着媚意,可她眸中显露出的疏离气质又不会令人产生狎呢的思想。
也许是年龄的问题吧,段非瞳在面对闻雅轩时,总是想要让对方付出,要看到他做了什么。可对待闻姣,他却只想着,将许多东西给予她,他能够只通过单方面的给予得到满足。
“非瞳哥,我该离开了。”闻姣的声音依旧冷清,为她与段非瞳的相处时间按下了截止键。
段非瞳有些不舍,可他的性格让他没办法直白的表露出这一点,他的视线落在了女子白皙小巧的耳垂上,“我一直没有送过妹妹什么礼物,你似乎没有打耳洞,我这里正好有一副蓝宝石的夹式耳钉,送给你做礼物吧。”
段非瞳直起身,几乎是迫切的在抽屉内的梳妆盒里找出了那一副耳夹,有些紧张的用手捧着,要献给闻姣。
那的确是一副很漂亮的耳钉,清灵高雅,因此看上去也十分昂贵。
闻姣微微敛眸,她站起身,没有接下,“非瞳哥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这幅耳钉应当也是非瞳哥的心爱之物,我不能收。”
“谢谢你。”
段非瞳露出了些失落的情绪,他的胸膛内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握紧了耳钉的盒子,“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司机已经到门口了,非瞳哥,早些休息。”
女子离开了这间工作室,她身上残留下的浅香似乎还萦绕在空气中。室内又只剩下了男子一个人,段非瞳独自坐在梳妆台前,注视着镜面,他仿佛又回想起了原本浮现在镜中的女子的容颜,他缓慢的,将脸颊埋在自己的手心中,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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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家。
姬余煜第一次对姬令清生了闷气,与兄长陷入了一种近乎是冷战的状态中。
两个人小时候都是住在同一间屋子中,幼时,连父母都几乎分辨不出他们的区别。那个时候,双生子间的共感很强烈,姬令清哭的时候,姬余煜会跟着哭,姬令清感觉到幸福和快乐时,姬余煜也会跟着一起开心起来。
他们彼此理解,几乎像是一个人。即便长大分开了房间后,姬余煜也一直认为,兄长与他是亲密无间的,他们的感情永远不会改变,没有人会比他们更爱彼此。
“阿煜,等一下。”
姬余煜站在原地,身后是他最爱的哥哥,可这个时候,他内心却抵触着与他对话。
“今天,晚宴上,你和闻小姐在那里…是在做什么。”姬令清蜷缩紧了手指,他感觉到了一丝尖锐的疼意,而他甚至没有弄懂那疼为什么像是刺扎入了心脏。
姬余煜充满戾气的蹙紧了眉,他终于无法忍耐的回过头,“姬令清,我告诉你,她根本就是一个恶劣的坏人,你不要被她的表象蒙蔽了。”
姬令清其实一向是个不会吵架的人,他想要表达的都说不出来,因此总是显得性格懦弱,好欺负,“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是非不分,会轻易被哄骗的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