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刚出门没多久,不为就给如兰送了一封信笺,如兰拿到信笺的时候,海氏也正好在陶然居给如兰看汴京的成衣铺秋天新出来的花样。
海氏看见如兰手上的信笺,总算是找到了能打趣小姑子的机会,“小公爷真是惦记你,三天两头的不是给你送簪子就是给你送点心,就连我这儿都收了他不少的礼,生怕他的未婚妻跑了一样。”
这封信笺和齐衡从前送的不太一样,从前齐衡送的信总是厚厚一沓,把每天自己从早上起来到晚上睡觉的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的写在了心上,字里行间还要表达无数遍自己对如兰的思念和倾慕。这还不算,最好还要用香把信纸熏香过之后才让不为送过来,眼前的这信笺倒是薄薄的一张,让如兰有了些好奇。她也不管海氏就在屋里面,当着海氏的面就打开了。
这次倒不是情意缠绵的情书,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兖王逼宫,荣妃内应,万望保全自身。”
看到信的如兰神色一变,在旁边一直注意如兰神色的海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可是小公爷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如兰把手上的信合了起来,走到了烛灯面前,直接把信投进了烛火中,灯火摇曳,火光下的如兰如玉般的脸庞显得更加的深邃动人。
“嫂嫂,兖王造反了。”
海氏大惊,一下子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着急的问道:“我的好妹妹,这种事儿可不兴说笑,兖王那人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这个时候会突然间造反?”
齐衡的话,如兰深信不疑,那天齐衡和如兰在樊楼的那一场对话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她,齐衡对未来之事有先知之能。
“那到底为什么要造反,跟我们倒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们盛家不过是个二流世家,从来也没有站过队,王朝更迭也碍不到我们什么事儿。我担心的是二哥哥,父亲和明兰,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哥哥和父亲都是文官,没学过武功,明儿更是娇弱,若是伤到了他们可怎么好。”
海氏虽然是大家闺秀,但到底年轻,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听到造反这事,此刻被吓得六神无主,只能不知所措的看着如兰。
“那五妹妹,我们现在怎么办?夫君和公爹被困在礼院里面那么久了,如今明兰也进了宫,我们在家里也束手无策啊。”
如兰先是安抚了一阵子海氏,“没事没事,二哥哥和爹爹总归现在在一块儿,也有个照应。到底他们是文官,只要不乱跑,乱军不会拿他们开刀。”
此时宫中怕是已经乱起来了,他们想这个时候进宫把明兰接回来怕也是不能,明兰这丫头机灵得很,发现了不对,自然也不会直愣愣的从宫门大门那边走。
“喜鹊,你去拿我的令牌,去前院找几个身强体壮的小厮,去皇宫角门和狗洞那边等着,一旦看见六姑娘,务必要把六姑娘给我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此事事关重大,大娘子一向是遇到事儿拿不定主意的,这件事情如兰也只能祖母先商议着。不过,齐衡把他最大的底牌已经透漏给了自己,如兰也不能不顾及他。
“二嫂嫂,今日之事,切莫和旁人说半个字,你记住,今日齐衡给我送的信也不过是楚辞诗经里面的情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