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声音是这样,意外温柔,意外平易近人。此前她还兀自幻想,这张禁欲的脸,开口定是斯文败类,占有欲极强的腹黑抖s,可能还带点病娇。
眼光再转下去,小钟看见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设计新锐的戒指,独出心裁,圭角分明,像是婚戒,又好像太过特别。
她沉下心,深呼吸,故作镇定指路,“你找错了,这里都是教学楼。总务处在草坪后的单幢楼里。花坛后面那片。”
“好,谢谢。”他不失礼貌地回道。
“还——”
他已转过身去。
不知怎的,钟杳为他的利落怅然若失,本能地想再次叫住他,多问一点,你来这干嘛,你叫什么,或者干脆死皮赖脸凑上去,为他带路。
但是社恐犯了。
看见他手上的戒指了吗?人家多半已经结婚了。巴巴地贴上去又有什么用?萍水相逢的人,生命并无交集,缘分也就到这一见。
粉白花色的珊瑚藤独自暄妍,无人管问。摇曳的枝倒映入窗,她瞧出一种水中捞月的痴态。
再转头,大佛正往她所在的方向靠近。
敌军还有三十秒到达战场。
空旷的走廊无处可藏。
她将书包的背带调得更紧,毫不犹豫扭头跑走。
教导主任,拜拜了您。
体测的训练难得派上用场,钟杳健步如飞,一路开冲,直到追尾。
她撞上前面的人,完全来不及刹车。
啪叽。
头敲在背侧的硬骨。她被缓不过来的余劲绊得踉跄,慌乱之中拽住一根手臂,却拽着他一道向前跌去。
一跌几步路远,两人才终于堪堪站定。她连忙松开手,喘着粗气退至墙角。
大佛应是甩掉了,稍微休息会也无妨。但是被撞的人——
男人疑惑地站在原地,意味不明地出声试探:“你?”
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