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好冰。”
像块冰一样捂不热,浑身上下还散发着冷意,但她并不在意,默默地收紧了环抱着男人的手臂。
奇怪的是,明明她的衣服和发丝是湿的,抱着他的身体却是温热的。
她紧紧抱着他不松手,像是试图用她身上的温度,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过来。还歪头蹭了蹭他,像猫似的哄人。
男人依旧没有开口,紧绷的后脊却终于放松了几分。
就这样抱了他一会儿,四周安安静静,傅思漓又想起刚刚听见的那些话。
她的眼睫微颤,委屈,生气,心疼,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眼睛开始酸涩得厉害。
那些人凭什么那么说他。
他是天之
()骄子,不是机器,不是生来什么都会,也许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二十几年来,裴时隐没有时间松懈,因为他承担着太多人的期望,和责任。
傅思漓很努力地想忍住眼泪,可泪水却还是不听话地簌簌落下,像断线的珠子,洇湿了男人胸口的衬衫,晕出一团暗渍。
感受到她泪珠带来的温度,裴时隐的喉结滚了滚,眸色终于有了波动。
明明失去至亲的人是他,她却哭得这么厉害。
这几日一如冰封住的心脏处仿佛因为这滴温热的泪,融化了冰霜,让他的心脏不觉柔软下来。
他低声开口:“好好的,哭什么。”
傅思漓压抑着哭腔,可是那阵替他而起的委屈却再也忍耐不住:“以后都不买小蝴蝶了,不许去公司了,就算腹肌没有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即便是她的话听起来语无伦次,裴时隐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碎发下的漆眸中,墨色泛起汹涌的浪潮,被他隐忍压下。
他牵了牵唇角,声线不觉喑哑下来,藏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说什么傻话。”
傅思漓吸了吸鼻子,指尖抓紧了他的衬衫。
“我说真的”
大不了以后她养他,反正她也有很多钱。
温室内静谧无声,屋外的风声肆虐,足以划破天际的雷声猝然响起,淅沥的雨幕冲刷着花房的透明玻璃,留下一道道水痕。
裴时隐闭上眼,骨节分明的手缓慢抬起,抚上她的脑后,将她更深地摁入怀里,听着心脏鼓噪的声响愈演愈烈。
怀里的人,是他疲惫时的解药,是即便在下雨天,也仍在照耀他的太阳。
也唯有她,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