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二人伏在地上一遍一遍的磕头求饶。静谧的宫苑被交错的凄厉女声充斥。
宫人们闻声而至,却又不敢靠近,远远的探看着。
“既是管不住嘴妄议阎崇帝侧,那本帝就罚你们,互掌嘴一百。大声数着你们的次数,若少一次,那就不是掌嘴那么简单了。”
她的声音足以让旁观的所有人都听清。
手腕上,一个温软的触感握了上来。
詹南客一时晃神。
他任由着小满牵着他往前走着。
他已然记不清方才的万念俱灰,因为在被小满触碰的那一霎那,所有的悲望都消散了。
他被她牵着腕,走在她的身后。
看着她倔强强韧的小小背影。
他祈求着上苍。
放过他吧。
就让他留在她身边,怎样都好。
他从不向命运低头。他逆流生还,全凭他自己搓磨的血肉,老天从不给他半分怜悯。
他不信天,也不信命。
但以一己之力再度站在她身边时,他发现自己无法掌控她的心,她的念。
他束手无策,他六神无主。
他只能祈求上苍,别再这样对他了,给他留一点点,仅此一点点的宽容。
小满将詹南客一路拉到寝阁。
她回身将大门关掩,深呼一气。
这是她为帝以来第一次训诫宫人,竟还是在他国境域训诫他国宫人。
若被师央知晓,不知会如何?
会责怪她鲁莽行事还是夸赞她有所长成?
师央不会责怪她,他从未生过她的气,应该说他从未生过气。
待小满回身时,詹南客额头抵在交迭的手背,跪伏在地。
“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