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迟早都要面对。
安邑浠既像问孙锦绣,又像问自己。
在戾国,乱伦关系比比皆是。
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全家人守着一口锅过日子,几代人窝着一张床困觉,不一而足。
没有人觉得不妥,也没有人觉得那是一种乱象。
但是,安邑浠做不到。
就算为了报仇,她也不会和母亲大人共伺一夫。
也不会和众晚娘同时伺候自己的父亲大人。
那种关系,让她感到不齿。
她既期待着复仇的日子早一天到来,又惧怕逃不过圣人的鹰爪。
她想过让孙锦绣替代自己伺寝,可是,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有复仇的机会了。
而自己也就失去了潜入皇宫的意义。
“你傻啊,当然是献身了!”孙锦绣一边说,一边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安邑浠。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谁都不会珍惜。”安邑浠故意卖关子,顺势推开了孙锦绣。
她和孙锦绣不熟,被陌生人抱着怪难受的,有点窒息,透不过气来。
“他是圣人,我们是被临幸的,应该珍惜的是我们,不是圣人。”孙锦绣七拐八绕的,反反复复就是想证明一个道理,普通人在圣人面前没有选择的权利。
是啊,孙锦绣怎么能知道安邑浠所指的“珍惜”二字的含义呢?
她又怎么会知道,眼前的贱草如假包换,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她认识的贱草,还在原生家庭里挣扎着。
而眼前的贱草,真实的身份却是圣人的女儿。
而自己,有可能成为这个贱草,众晚娘里的其中一个。
这种关系,太复杂了。
连贱草自己都不敢往深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