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剑拔弩张,这女子又是个执拗的,竹阕乙盛怒之下竟转身回了厢房,小奴隶则被阿四带走了。
繁芜还是没能查到什么。
不过她觉得不能急,只要小奴隶没被送到其他部去,她都是有机会再打听的。
至少……
她还有一个念想。
一个弟弟还活着的念想。
想通了这个,繁芜揉了揉发酸的眼眶,进屋去了。
竹阕乙正在屋内更衣,婢女奉茶进来,直接被繁芜截了胡。
繁芜走进里间,竹阕乙正将一件青灰色的内衣套在身上,她隐约看到了他完美的蝴蝶骨,比那些胡商从西国运来的赤-裸男子的雕塑要好看太多……
她不禁红了脸颊,心下又有些懊恼刚才耽搁了一会儿不早些进来。
大抵竹阕乙在想围楼的事,意识到她进屋已经晚了,他系好腰带走过来,漂亮的凤眸盯了她一眼:“说了多少次,进屋敲门。”
“是,哥,我下次一定敲门。”她仿佛是知道错了,低着头认错,脸上的红晕未退,头点啊点,无比乖张。
这三年来她大概是摸清楚一些的,只要她一认错,他便心软了。她眼眶再一红,他只差反过来向她认错了。
竹阕乙接过她手中的茶盘,随手放在桌上。
繁芜轻快的走至桌边,挑着茶盘里的茶果子:“哥,你今次吃什么味的。”
“随意。”他说着也坐了过来。原本是想和她讲道理说女子年纪渐长,不应该在众目睽睽下和异性接触了,但他又想,若他真和她讲道理,她又要说想搬出院子去。
这院子是他二人同住,他住在东厢,她住西厢的。
她还不知这院子外面,都是质疑她的人。
从三年半前她回竹部开始,那些人就在质疑她不是竹部血脉,不是他的妹妹。
他不敢放她出院子。
“哥,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嗯?”正吃着茶的竹阕乙凝眉看过来,不知这女子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