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中顾流觞二十九年的人生教会她的。
“你手上有血。”
这道声音忽然?传来打断了繁芜的思绪。
她能?很快分辨出说话的人是高旭颜。
但几乎是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高旭颜是在说她。
她惊诧之余当真看了看手,见手指上昨日划伤的地?方果然?在流血……
她记得一早起来很仔细地?敷过药,可为什?么?伤口仍然?会流血。
宜嬷嬷立时看向她,旋即,忽然?惊叫道:“天啊,刚才?我还让你备膳来着,手上流血都不处理你怎么?备膳!……绿萼!”
宜嬷嬷又大喊着让绿萼过来将备好的膳全部换了一遍。正想说罚她三个月的俸。
恰时顾流觞冷眼看过来:“行了,罚俸一月,一大早吵死了。”
宜嬷嬷顿时噤声,心知真按照府中规矩最低也?是罚俸三月,夫人抢着说是想给这女子减罚,可见夫人心里还是有些看重这女子的。
繁芜无语,她知道府中规矩若是罚俸最低三月。但总不能?自己受了罚还巴巴的要感激他们给她减罚吧?她又不是找虐受的人!
自然?繁芜满脸都写着高兴,虽说用度方面有谢长思撑着,她往日也?不在意六贯钱的月俸,但好歹那也?是她每日干活挣来的!
绿萼和厨房但人将午膳又换过一遍,繁芜则被赶出去守门去了。
连绿萼这般憨厚迟缓的人都看出宜嬷嬷的意图了,几次三殿下过来,宜嬷嬷都是有心将繁芜支开的。
今次是拿到繁芜的错处罚俸不说,还让她在外面守门。
绿萼胆子小?不敢说,当时繁芜备的几道膳都是锅子,府中需要边煮边食用的锅子是配有锅盖的。
得了空隙,绿萼打了热水灌好一个汤婆子出阁楼来,外头飘着雪刮着大风,她出来一会儿都觉得冷,宜嬷嬷竟狠心让繁芜守门。
“这门又不是非守不可……这会子谁会过来!”绿萼说着将汤婆子递给繁芜,寒风只吹了一会儿,她的眼眶已红。
繁芜接过她递来的汤婆子,冻得发僵的手终于感受到一丝温度,她笑道:“绿萼,谢谢你。”
“你还笑得出来,换作我,我这会儿能?哭死。”绿萼推了她一下。
繁芜摇头:“我不哭,我只当作看会儿雪,好久不曾这么?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