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阕乙:“姑姑可能不知,阿芜刚才的话原本也是我今日想说的。”
他只是没有想到,阿芜连这些都能看出来,他真的小看她了。
“你我姑侄二人从未接触过,你们能误会我,我也未曾想过要澄清,只是今日你兄妹二人都让我刮目相看。”竹狄蓉笑了笑,神色依旧如往常,只是唇角有些隐匿的笑意。
阿礼知道他母亲不是常笑之人,若唇角能挂上些许笑意,那她内心一定很高兴。
阿礼终于搞清楚此事了,也终于长吁一口气,还好不是传言里的那样,还好他母亲依旧是淡泊的性子。
之后的一段时间天气日渐寒冷,竹阕乙似乎是空闲下来了,未再外出。
也正因如此,每日清晨竹阕乙会来西厢叫繁芜起床,二人去食堂用过早膳后便去藏经阁,藏经阁三楼是竹阕乙的书房,他在那里教导繁芜。
晌午前教她如何背书理解文字意思,晌午后教她如何看星宿和最简单的占卜凶吉。
繁芜看着书桌上展开来的星宿图疑惑地问:“大哥,这也是我该学的吗?”
竹阕乙端坐于榻,懒然答:“身为竹部贵女自然是需要懂得的。”
不待她再问下一句,竹阕乙说:“将星宿顺序再看一遍,天干地支所示凶吉也再背一遍,一会儿我再来考你的悟性。”
繁芜撇嘴一时有些面红耳赤,刚才他说与她听时,都没有用心记忆啊:“……”
竹阕乙觑见她的耳朵尖已红了,心知刚才他一字一字说与她听的时候她在走神。
他也不慌着责备她,伸手就去摸桌上的什么东西。
繁芜余光瞥过去,见那只好看的手……手指尖触及的是那把戒尺。
她被吓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低下头目光落在星宿图上,无处安放的小手摸过图纸上每一处星宿,只差要将图纸上每一个星宿的名字全都念一遍,以此来告诉他,她现在很认真……
哪知竹阕乙的手指尖划过戒尺,很快落在戒尺旁的茶盏上,他优雅地端起茶杯。
“……”繁芜愣了片刻。
从藏书阁出来后,繁芜常去二院喝茶,有几日竹阕乙也在。
竹阕乙会和阿礼下棋,繁芜会坐在一旁看得很用心。
她还听竹狄蓉说起一些往事,一个竹部贵女和低阶蛊师的往事……
竹狄蓉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总是洋溢着一种浅淡的笑意。
她说,竹部儿女冷情也长情。
繁芜端着茶盏的手微停,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又像是有些着魔一般“迷恋”着这句话,至当夜睡下时也仍在思索竹狄蓉的这句话。
…
如此岁月静好,转眼间迎来了寒冬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