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他??你现在在北京吗?”
“对。”
楚以霞厉声道:“你不在队里训练一个人跑去北京做什么!你疯了吗易慈!”
易慈崩溃地对着电话大喊:“我一个月都没打通他的电话,我这次有五天假,我没告诉你们,我想着来给他过生日……”
“易慈,你……”
她打断楚以霞:“我怕他出事!他心理状况其实不太好的,之前跟我说考虑过用什么方式自杀没那么痛又没那么丑,考虑过去什么地方消失不会被人找到,他之前还在我面前砸过钢琴……”
她说到后来已经哭了:“我该怎么办?应该去报警吗?”
楚以霞听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最后只道:“小慈,你现在冷静下来,不要想东想西,买张机票,先回家,这件事交给我。”
她那次很听话,擦擦眼泪站起来,买了张票回家。
‘大人’或许比她厉害一些,告诉楚老师肯定有用,当时她是那样想的。
可事实证明,大人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
去夏训之前,易慈照例回家了一趟,进门后她期待地问楚老师,有消息了吗?
楚以霞沉默良久。
然后她道:“已经协同他的学校报案了。”
易慈眼睛一酸,默默回了自己自己房间,给李均意那个室友刘羽晨打了一个电话。
打完,她一声不吭地沉默了很久。
第二天清晨,易慈买了张火车票再次前往北京,独自穿越两千多公里,瞒着所有人去找一个下落不明的人。
他到底去哪儿了?
说想找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消失,是那样吗?不然就是跑到世界的某个角落当流浪汉了……又或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可能性太多。
猜想到最后,已经有些心如死灰了。
到北京的时候,教练的、爸妈的、队友的电话一个个打进来,她一个都没接,打车去了一趟他的学校,把一沓寻人启事交给了李均意的那个室友,刘羽晨,请求对方帮她在可以贴的地方贴一贴。说着,她又从包里翻出一些钱,递过去,说拜托你,算我求你,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要试试。把东西递过去的时候,她的手一直在抖。
对方因她伤心的表情动容,连忙把钱塞还给她,说不用,我帮你就是了,你放心,我尽力帮你找。
做完那件事,易慈最后在他的学校里走了一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看完,她干净利落地走了。
延迟归队一天,回去后她不出意外地被教练狠狠骂了一顿,给与警告处分,再三强调说再有下次直接卷包袱滚蛋,无组织无纪律,一点规矩都没有,当什么运动员!
易慈安静听训,最后只回了一句,不会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