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情深,一时道不尽。
赵幼澄心中悲苦,只觉得她们是这世上最苦命的两个人。一个丧子,一个丧父,可谓相依为命。
第二日,忠义候便进宫来看太后,赵幼澄初入上京城,心中大定,终于离了姑苏城,心中万分欢喜。连素来讨厌的傅嘉宜都不觉讨厌了。
彼时周聿昭听了内官的传召,特意进宫来看望表妹,这门亲事是叔父一力促成,他也没什么不满意,更有甚,这位殿下生的极为出挑,当年的文敬太子妃便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周聿昭一进殿,给太后行礼:“给娘娘见礼了。”
周太后笑着说:“你来得正好,阿鲤快来见见你表哥。你们可是最亲近不过的表兄妹了。”
赵幼澄在姑苏从来不曾和书生们打过交道,就算在明松先生门下,但也从来没去过,连两位师兄都极少见,乍见周聿昭,一时间愣在那里。
周聿昭是上京城富贵窝里出来的公子,生的俊朗,赵幼澄几乎一眼沦陷。
周太后是很愿意撮合两人的亲事,娘家权势不衰,这才能使她周家的荣耀百年。
这门亲事最初就是她提议的。
周聿昭含笑问:“那我就托大,可否叫殿下一声阿鲤表妹?”
赵幼澄羞恼道:“我又不能捂上你的嘴。”
年少无知,错把孽缘当良缘。
……
赵幼澄最后回头望了眼辅仁殿后的延嘉殿,意兴阑珊。
她不知道她的亲事有多少人盯着,但周家闻风而动,实在不得不让她警惕。
而后也不再理会站在一边的周聿昭,扬长而去。
周聿昭站在雀仙桥上,望着赵幼澄的背影,总觉得和这位殿下对他实在过于冷漠,而偏偏他总觉得这位殿下似曾相识。
少年的情,如同枝头上的花,藏不住的。偏偏他将隐晦的心思埋在心底。
任谁也看不出来。
跟着的仆人见他久久没有回头,便说:“这位殿下性子实在孤傲。”
他回头眼神阴鸷,冷冷说:“回去自己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