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生,寥寥几笔,乏善可陈。
可是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赵家皇室子孙凋零,周家灭赵家而居之,她拦不住也无能为力。
可她的皇祖母出身周家,她的弟弟自小养在她膝下,也是父王唯一的血脉,她怎么忍心杀孙儿,扶侄儿夺位。
她和周家的恩怨,真的太多了。
冬青见她不走了,问:“要不,我请五少爷……”,帮你作弊?
赵幼澄这才回神:“五哥?对,你去请五哥,我找他有事。”
冬青就知道她最不爱听先生讲经义,最不耐烦学这等枯燥的学问,每次都是五少爷替她作弊。
冬青领她回去后安顿好,就去找表哥了。
等回来后,就见她正翻箱倒柜找东西。冬葵也不问,蹲在一边帮着她翻找。
冬青好奇问:“殿下找什么?”
正说着,见她翻到了那副《溪行图》,看到画她心里慢慢踏实了。
这幅画后来被她送给了周聿昭,而周聿昭用这幅画召来了大梁的酷吏何静生。
她展开画看了眼,又卷起来问:“五哥来了吗?”
“五少爷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了。”
赵幼澄任由冬青给她穿戴好,等出了西门,就看到五哥站在树下,一身儒衫,身如青松。见她出来笑问:“阿鲤今日怎么愿意去书院了?”
赵幼澄看着五哥怔怔,如今十七岁的五哥正是风华正茂,青春正好,他并不知道,十九岁的他高中,入翰楚院,因经义出众,兼领太学助讲五经。
二十六岁陷在了宣府。
傅容见她呆楞,问:“怎么了?又后悔了吗?”
赵幼澄突然热泪盈眶,她的五哥向来爱护她,忆起当年出嫁时,五哥问她:“你若是不想嫁,我去寻陛下。”
五哥一直都护着她。
傅容见她突然开始恸哭,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今日明松先生也在,肯定不会罚你的。你要是不放心,我让母亲身边的绿绮陪你去。”
赵幼澄哭着又笑起来:“没事,先生不会罚我,我也不怕先生。”
明松先生一生只收了三个学生,收下她这个学生也是奉命而已,对她并不严厉,甚至是放任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