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澄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又在家里闹了。
就算她糊涂也不能不管她,要不然将来五哥难做。
她不惯着傅嘉宜,说来也怪,她从前和傅嘉宜针尖对麦芒,傅嘉宜从来不来她这里,只管在外诋毁她,如今她教训了她这么多次,她倒是不时来她这里。
“今天就是来园子里玩的,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投壶、射箭、弹琴、论经,随便你们玩。”
一帮人被逗笑了,“哪有这么多会玩的。”
宋宝珍已经过来了,站在游廊里夸了句:“殿下的丹青当真厉害。”
赵幼澄回头应声:“宝珍的字也是一绝。”
两人倒是有点趣味相投。
其他人见她这里真的好似没有那么多规矩,也无甚炫耀,十几岁的少女玩心正重,也玩开了,不再拘谨。
有投壶的、有煮茶的、弹琴的,交流画本的,一整天园子里姑娘们玩了个痛快。
赵幼澄从前对这帮小娘子们并不熟悉,只知道宋宝珍最后嫁给了五哥。今日算是大概认识了。
傍晚时分,五哥和大师兄居然又相伴而来。
小娘子们还在用晚膳,赵幼澄见冬葵直接将人带去书房了,就去书房里看了眼,五哥见她来就说:“裴大人受了伤,昨日雨夜有贼子行刺裴大人,裴大人昨夜连夜去了苏州府。”
赵幼澄诧异,昨晚,没发觉他哪里受伤啊。
况且他那么能气人,不像是吃亏了的。
“严重吗?”
宋岚道:“性命无碍,但也算凶险。”
赵幼澄有点不相信。
裴岘确实受了伤,也连夜出发去了苏州府。
这一趟走的不平顺,江南的织造局空有名声,已经被掏空了,从上京城出发前,他就知道。
毕竟周家是江南的百年望族,陛下提他做按察使,也是让他来探水深的,至于他能探多深,探出什么,由他自己决定。
他若是得用,让陛下满意,可以一步登天。
他若是不得用,那就继续回中枢衙门,至于这趟差事,就是他和周家的私人恩怨,谁也得不了便宜。
御史台的折子写的清楚,冯志的周家姻亲。
他来这里的第一天,对方就盯着他了,冯家的额姻亲遍布,冯志统领三大织造局,不应该会穷成这样。
倒是让他发现一个人郑兴化,和冯志关系有些微妙。他可是建元二年的进士,是中枢衙门吕大人的学生,吕大人可是先帝驾崩亲定下的辅政大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