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冷了神色:“在哪不是干活呢。你哥倒是给你找了个不用干活的去处,镇上刘商户要个小妾,你若去能给二十两银子,也不用你干活儿。”
“只是一点不好,前面的几房妾室皆是进门月余就被抬出来了,身上都是些不堪入目的伤痕。”何母抚了抚鬓角的碎发,声音幽冷,“这样的人家,娘怎么能让你去呢。”
何安然一听,只觉遍体生寒,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他叫了十九年娘的人。
这么些年,自己将她视作唯一的亲人,甚至想过日后离开何家,也要给她些银钱傍身,全了这十九年的母子之情。
只是如今……
他心里升上一丝恐惧,这样的事,他们不是干不出来。
他眼神闪烁一下,神色软化下来:“我知道,只是我近来一碰凉水就手指生疼,听人说再干下去只怕坏了骨头,以后再干不成活儿。”
看她皱了眉,连忙又说道:“我又重新寻了活儿,今日便去镇上看看。”
何母这才眉目舒展,真要干不成活儿,不若趁现在嫁给刘商户,还能得二十两银子呢。那便先看他找的活儿如何再说。毕竟等她死后,老大老二还是要有个人伺候着,她才放心。
想到两个儿子,何母的脸上露出笑来,斜睨了何安然一眼,一个哥儿还想翻出什么风浪来。
“那你快去吧,镇上的活儿可不好找,你要不手脚麻利点儿,谁愿意用你?”
说着,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何安然木木的在院子里站了会儿,才进屋拿了把镰刀,和他娘说他先去把刘家的草打了。
“松针和坛子都得先洗净晾干。”
楚启头上顶着块凉帕子坐在草棚底下,他身体虚弱,声音听起来也病殃殃的。
楚昭本是让他在卧房休息的,只是他已在炕上躺了一天,想起来活动活动。
而且楚昭自己第一次做汽水,总担心出问题,时不时就进去问他,他索性就出来了。
他家的坛子不够,楚昭又去村里相熟的几家借了几个。
幸好是夏季,村里人有新鲜菜吃,还未开始腌咸菜。不过想要做得长久,这些家伙事儿也都得开始准备了。
楚昭将坛子刷洗几遍,又用热水烫了,确保无咸菜味儿后,才放在太阳底下晾干。青松针也是如此。
他一边做,一边给楚启换了张凉帕子。
也不知启儿这病什么时候才能好,还怎么都不肯再去医馆看大夫。神智恢复后,脾气也是够倔的。
“启儿,你是如何知道这汽水的?”
楚昭心里好奇,说他误打误撞,可他还特意让他买了糖霜回来,着实不像是不知情的模样。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