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派系的官员不是没想过反参秦家一本,可秦家父子几人为官多年,愣是找不出半点儿把柄来。
秦家家风清正,又有和泰公主这个当家主母掌管后宅,内外一片清平,从未传出过什么草菅人命,横征暴敛的恶行来……
总之一句话:秦家人个个脾气都不好惹,却个个又都是正人君子。
终于,第四日早朝,斗志昂扬的秦晏尚未开口,便被乾元帝喝住了。
“胡闹!文信侯暂且退到一边去,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百官们十分有默契,纷纷摇头表示今日无奏可请,都等着看皇帝收拾文信侯呢。
“既无事便退朝吧,文信侯随朕去承乾殿。”
乾元帝也没有辜负朝臣期望,将秦晏单独留下问话了。
一进了承乾殿,就见秦晏这个五大三粗的八尺好汉,猛地跪地一把抓住乾元帝的裤脚哭嚎起来。
“陛下,微臣心里苦哇,憋屈啊……微臣好好的一个女儿,被人污蔑名声蒙冤,每日在府中那是以泪洗面,都快活不下去了。陛下,您要为微臣做主啊……”
乾元帝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笑骂:“你要哭回府找和泰哭去,在朕面前做什么戏。”
秦晏抹了一把脸,继续嚎道:“陛下冤枉死微臣了,微臣这是悲从中来,情难自禁。”
乾元帝唬着脸:“朕也由着你胡闹三日了,什么气也该消了吧。”
秦晏暗觑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见他眼中带着笑意,便知并未真的着恼自己。
他与乾元帝少时相识,青年相伴,做了君臣几十年,对这位陛下的心思还是揣摩地比较到位的,自是明白分寸。
“多谢陛下体谅臣的苦心,臣不过就是想吓吓他们尽早收手,别再对臣女纠缠不休。她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家,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竟使出这般阴损的法子坏她名声,这口气微臣实在是忍不下。”
秦晏虎目含泪,端得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乾元帝心生动容,“朕亦知敏真那孩子受了委屈,你放心吧,朕回头都会补偿她的。”
“只是你也太过胡闹了些。”皇帝的语气又变得哭笑不得起来。
“什么乞儿快冻死了却见死不救,家犬被马车撞了却不赔付医药汤钱……这就是近日你所参的奏折,简直贻笑大方,你把朕的朝堂当戏台子呢?”
秦晏老脸不由臊红,“微臣那不是想不出别的罪名了么,就随便编了几条,反正陛下您英明神武,肯定能一眼瞧出臣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