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姜琛见过崔老国公了?那老匹夫是何反应?”
永王生得高眉阔眼,钩鼻方唇,面相尽显凌厉,这是一张十分能唬人的脸。
“崔老国公对姜琛只说了一句‘像,实在是像’便再无多言了,但儿子瞧他的神情似乎颇乎激动。儿子照着父王的吩咐,将您那些话都说与崔老国公听了,想必他对当年之事亦是耿耿于怀,否则也不会轻易答应与咱们结亲。”
卫襄斟酌了一番才回话,在永王面前伏首躬身,连大气也不敢喘。
其实他心里也十分好奇,崔老国公说姜琛像一个人,究竟是像谁?
父王只说姜琛是故人之后,其他的却闭口不谈,卫襄自然也就不敢深究。
永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与崔五小姐的这桩亲事你办得不错,‘逼娶’的戏码是你的主意,还是姜琛与那崔老贼的主意?
卫襄本有意为自己揽功,可一想到以父王的手段不可能查不出实情,故而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是姜琛出的主意,崔老国公后补了一些细节。”
“嗯!”永王的声音依然平淡似水,听不出喜怒。
“听闻你与那文信侯世子起了争执,还在对方手里吃了亏?”
面对父亲的质问,卫襄感觉自己的腿有些软,嗫嚅道:“非是儿子要去招惹那秦赫,而是秦赫借儿子向秦四小姐提亲一事,故意羞辱报复。”
永王转身直视着嫡长子,“他不过是侯府世子,而你却是永王世子,亦是当朝唯一的亲王世子,你便任由对方欺辱,丢我永王府的脸面?”
卫襄吓得脸都白了,小声争辩起来,“儿子想着还是正事要紧,没必要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而误了大事,故隐忍不发。”
永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懒散道:“你这般想也不算错,有时示敌以弱迷惑对方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卫襄连连点头,“父王英明,儿子正是这般想的。”
“嗯!此趟进京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永王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是,儿子先行告退。”
卫襄如蒙大赦,低头快步离去,神色瞧上去颇有几分迫不及待。
永王默默扭头,掩去眼中的失望。
这个嫡长子才能平庸,心性浮躁,目光又短浅,实在难担大任。
再一想到心机深沉,步步为营的姜琛,永王简直是心塞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