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所作所为,整体而言,称得上是一个明君。
她此前所担心的狡兔死,走狗烹,秦家至今也并未经历。
相反,倒是乾元帝自个大概率要走在所有秦家人前头了。
世事难料,令人唏嘘。
夫妻俩关在屋里头说了许久的悄悄话,却不曾想到沈鸢的话很快便一语成谮。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小含光从书院休沐,沈鸢正带着两个孩子去别鹤院在老太君的膝下尽欢。
和泰公主与秦家另外两房的女眷皆在其中,一家人齐聚一堂,欢声笑语。
但匆忙赶来在外院求见的十方,打断了这份温馨。
他最近一直跟在秦赫身边在宫中当差,这会儿本该是当值的时间,他却从宫中策马急回,显然是有大事发生。
沈鸢不敢耽误,暂时离席独自去了院外面见十方,对方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却险些惊得沈鸢魂飞天外。
“陛下早朝过后突陷昏迷,如今太医院正在施救,情况不明。”
惊慌过后,沈鸢定了定神,忙问:“世子与侯爷有何交待?”
“世子和侯爷让小人转告夫人,让您与长公主在府中主持好大局,让大家不必惊慌,不见外客,不出府外。接下来几日,宫中不论何人来请见,又是以何人的名义,只要没瞧着陛下和太后的手谕,夫人与长公主都尽量想办法推却,切记不要进宫。”
十方急切地说完,神情十分凝重。
“本夫人明白了,你回宫之后转告侯爷与世子,我与长公主定会守好秦家上下。让他们在宫中也一定要多加小心,保全自身。”
沈鸢不放心地叮嘱他,复又问道:“你可知早朝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陛下为何会突然昏迷不醒?”
“似乎是与西戎当初进献的两位美人有关,现在那两个贵人已经被押送进诏狱,世子正带人审讯呢。”
沈鸢惊得双目圆睁,这个答案的确是始料未及,出人意表。
“那宫中与朝堂如今是何形势?”
沈鸢最关心的还是秦晏与秦赫父子在宫中的人身安全。
“太后娘娘已经出来主持大局,后宫之中有她在,乱不起来,而前朝亦有侯爷与其他四位内阁大臣坐镇,亦不敢有人生乱。暂且一切安稳。但世子有言,时日一长便不好说了,所以让您做好准备,一切按之前的计划行事。”
十方将秦赫的嘱咐一五一十交待清楚。
“好!我知晓了,无其他要事,你尽快回去复命吧。这几日你们在宫中行走,也要多多警醒,一切小心为上。”
“小的明白,多谢夫人。”
十方抱拳转身,一溜烟便不见了身影。
沈鸢扬起笑脸,故作无事地回了堂中,决定私下再找婆母商议此事,免得惊吓到老太君和其他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