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不过是个开始,蓟城从来都是危机四伏,暗流涌动。
魏使的国书敕封她为嘉福郡主,呵,寓意虽好,虚名罢了。
不过是将她与魏国牢牢拴在一起,这不是好事。
孤这三年都在与她的阵营较劲,她是什么人,该站哪一队。
她是魏人,但不该做魏国的刀。
他日若仍有党派纷争,仍有夺权暗刺,她都得站在孤的一旁,唯孤能护她周全。
她不该卷进列国的争斗,亦不参进蓟城的党派。
她总会是孤的人。
总有一日。
罢了,不提坏事。
这一年,孤最好的消息也都是关于她。
一块完璧。
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她纯粹得像个傻子。
孤不知有多欢喜。
孤笑,孤俯身上前,命她看孤,一次次摩挲她的粉颈乌鬓,孤爱不释手。
她仍如从前一样乖顺,但目光躲闪,不知在想什么。
孤听见她的心跳得厉害,见她的脸红得似要烧起来,孤就看着她一分分、一寸寸地把自己折了进来。
她这样的傻姑娘,躲着,避着,总顾而言他,垂头要往后退。
但孤再不许她回避。
孤的指腹在她的唇瓣上细细摩挲,每摩挲一寸,她的脸便红上一寸。
孤听见她的心如敲锣打鼓。
孤想,不急。
小七,不急。
许瞻,你也不要急。
她总会看清自己的心,也总会为你留下来。
庄王十六年四月二十六,孤的生辰。
孤第一次与母亲提起迎娶小七的事,便是在这一日。
母亲不肯,在她心里,能做兰台夫人的必是大国公主抑或簪缨之女。她说小七是魏俘,这样的身份是轻贱了孤,更是轻贱了燕国。
母亲曾掌控孤的一切,然关于小七,孤意已决,执意要娶,半分也不肯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