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所措地看向那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渐渐的,眼里的迷茫和困惑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切了然于心的笃定。
这一次,池惑真正从漫长的梦里醒来了。
窗外没有积雪也没有月光,只有灼灼如烈火的红枫,和蔓延了一整个季节的雨水。
身旁的鬼主也醒了,正替池惑擦掉额角冷汗:“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他的指尖在池惑眼尾的红胎记上碰了碰,那抹红色潮湿又柔软,在他指腹留下了浅淡的温度。
寂静中,两人的呼吸交叠。
缓了会儿l,池惑起身喝了口冷茶:“不是噩梦,是梦中梦。”
“我梦到你了。”茶水滋润干涸的口舌,池惑笑了笑,看向视线不曾从“自己”身上移开的鬼主。
鬼主:“梦到我做什么了?”
池惑:“梦到你来到我的过去,来找我。”
“那会儿l我因为白逐溪背叛利用的事,一路狼狈北上,最后在北域长昆山附近失去了意识,你捡到了我,代替秦公子照料我伤势。”
鬼主早通过池惑同步给他的记忆,对这段往事心知肚明,他问:“还有呢?”
池惑重新回到床榻上:“你替我拿回了御鬼令,杀了白逐溪和祝家双生子,还在人间的上元节送了我一盏枫灯。”
说着,他看向自己摆在床头那盏枫灯。
冷雨敲窗的夜晚,枫灯的光晕也有些潮湿模糊,却格外温暖。
迷失在苦海的无数个夜晚,池惑反复做着这个梦。
梦里的“自己”告诉他,提着灯,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所以,他回来了。
一直认真倾听的鬼主笑了:“看来,我们做了相同的梦。”
池惑:“嗯?”
鬼主:“我也梦到了长昆山,梦到为你疗伤。”
“梦里我骗你,我是你弟弟,还告诉你——”
“我叫祁忘。”鬼主敛了眸子,笑道。
“啧。”
池惑也笑,“看来,也不全是我的梦,你也参与了这个梦。”
“嗯,是我们的梦。”鬼主道。
毕竟,他不想错过“自己”的一切,包括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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