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是人现在没了,那也得守着望门寡,回头得把人送进去。
与其这样,还不如赶紧叫把婚礼办了,说不定就有转机了呢?要是一成亲,人好了,自家孩子有好日子过。要是真没了……不敢想。
真是一家子急的直上火。
桐桐想起胸口那怎么也下不去的印记,对宫里倒是期待了起来。嫁妆的事,她是这么想的,“阿玛是国子祭酒,哥哥以后也走仕途,论起清贵,这世上哪里还有比书更清贵的东西?抬数不够,书来凑。不论是什么书,经史子集也罢,游记杂谈也罢,甚至于桑农经济医书话本,碰到什么就买什么。新书体面,旧书谁也不敢说那不值钱……”
主要是想找医书,她感觉她有病!
她是这么想的,但是家里人不会这么想。听了她掰扯了一堆,只留了两句话:“胡闹!”
桐桐就道,“宫里面,家具之类家具里多少有些就可以了,这东西很不必多了。留着银钱,不比换成那粗笨的家伙体面吗?再者,其他人带着书不伦不类,但是女儿不一样呀?六阿哥身子不好,咱们满大街找医药类的书给我陪嫁,难道别人还能指摘我不成?咱也不要别人的孤本,有手抄本也是好的。这东西也不能拿银子去量,您说呢?”
也算是有道理!
于是,真就出去满世界淘换去了。
索卓罗氏看着闺女瘦了一圈的脸,到底是没敢说不吉祥的话,只道:“再不济也是皇家,少不了你一口饭吃……”
再多的,当真就犯忌讳了!也怕说了不好的话,平白咒了自家姑爷。
转天,内务府就送来一个嬷嬷和俩宫女。嬷嬷一张见人就笑的脸,“老奴姓张,请姑娘大安。”
“嬷嬷请起吧。”
桐桐说着,又打量了这嬷嬷两眼,“嬷嬷以前在哪里当差?”
为什么看起来也这么面熟呢?
“回姑娘的话,老奴在永和宫当过差。”
德妃身边的人。
她赏了银子就朝后面俩丫头看过去。张嬷嬷指着叫认了,一个叫樱桃,一个叫水仙,两人齐刷刷的过来请安。
桐桐大致看了两眼,给了俩丫头赏银,就把人又打发下去歇着了。这些人在大婚前一直就在,但真正服侍的却也暂时别用人家。
索绰罗氏和老太太舒穆禄氏正愁呢,没想过叫孩子进宫,这家里的嬷嬷和丫头都上不得台面。这带出去了,可怎生是好?
可这嬷嬷属于可带可不带的,桐桐就说不带了!真给把奶嬷嬷再找来,不合适。她总觉得她不是得了怪病,就是身上有秘密。太亲密的人带着不好。
就是平常伺候的丫头,带着就行了。两人还都是家生子,父母并兄弟一家子都是家里的人,这就尽够了。
家里紧赶慢赶,到底是给凑够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
庄子只有一三百亩的,放了一房下人打理。铺子一个,在京郊,不甚值钱。再就是家具,首饰,药材皮毛布料,乱七八糟的规整起来,有个六十多抬,剩下的基本就被书给赛满了。
等到压箱底的嫁妆银呢,只能给两百两的散碎银两,方便打赏用的。其余就是三百两的银票,小额的。
索卓罗氏给闺女放好,“这些先拿着,回头你阿玛想法子,再给你捎带银钱。”
除了不停的点头应承,说其他的任何话都不合适。
九月十五来的特别快,每天都忙叨叨的,还没觉得日子过呢,这婚期就来了。先是礼部下聘,可别提皇家给的聘礼了,全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但是皇家的嘛,这个也不能截留,还是得原模原样的给抬回宫去。不过能把这些折算成嫁妆,算是添了几台吧!有这些在,就赶紧把家里准备的半箱子货给折合到一个箱子里,看上去好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