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刚刚被马踢过结结实实的一脚,再被人握住,剧烈的痛感刹那间席卷了神经。
她狠狠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是郑梓菲,女人穿着黑色棉服,视线轻蔑又冷漠:“黎倾冉,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
什么叫是不是她干的?
黎倾冉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只能无措茫然地摇头。
“清沫骑的那匹马腿上被划破了,是不是你干的?”
她质问的那么理所当然,那么笃定,仿佛已经亲眼见到了事实,到了给她定罪的时候。
“没有”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她知道这一定不是郑梓菲一个人的想法,一定有很多人已经给出了这样的推测。
“不是你的话你为什么心虚?为什么会给她挡那一下?你不就是害怕事情闹大吗?”郑梓菲愤愤不平地瞪着她:“你等着,等被我们找到证据,一定让你在娱乐圈身败名裂。”
女人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或许有愤怒和委屈,但更多的是和这个寒冬一样荒芜的悲哀。
她只觉得悲哀,觉得可笑,原来她的善良和体面,在别人看来仅仅是心虚的表现。
有谁比她更希望楚清沫受伤、希望她消失在娱乐圈呢?她内心的阴暗面巴不得所有伤害过顾先生的人都不得好死。
可是就算再恨再厌恶,她也不可能在可以做到伸出援手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人被一匹烈马踢到脑袋。
正出神,身上忽然被罩上一件外套,挡住了外界萧条的寒风。
是李墨。
他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语气还算温和:“救护车到了,先去医院。”
顾承晗是接到了秦恩的消息,马不停蹄地从公司赶来了医院。
楚清沫的脚踝有软组织挫伤,还好没有伤到骨头,需要拄拐修养一个月左右。
他走进病房的时候,里面站了不少人。
大家看到是顾总,都纷纷起身想寒暄,也想尽快把空间留给他和楚清沫。
可是楚清沫显然没这个意思,她似乎还在为元旦那一晚的事情生气,见到他进来,毫不犹豫地把床头放着的水杯用力地砸向他。
“你给我滚!”女人看起来很激动:“你怎么不去找你那个小情人,你还有脸来看我?”
她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对顾承晗身边有其他女人这件事始终无法释怀。
男人轻轻一侧身就躲过了她砸来的玻璃杯,杯子摔在他身后,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