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屋的银枝,趴在下人房的床上偷偷的哭。
下人房也不是哪个丫头能随意住的。
只有在屋里伺候的大丫头,才能两个人睡一个屋,还有单独的床铺。
像在院里伺候的,只能和人挤在一起睡在大通铺上。
周妈妈不让银枝进屋伺候了,也就意味着,她要搬走去睡通铺。
睡在通铺的丫头,每天早上,还要给在屋里伺候的大丫头打洗脸水。
“你说你也是,干嘛和那灶房的胡娘子过不去。”
一个屋里的大丫头,见她哭的这样伤心,忍不住说道。
“你哪里晓得。”
胡娘子见了元娘屋里其他的大丫头,都巴结的不行。
可是对她哪,连个脸面都不给,这让她如何不恼。
银枝趴在床上,哭的更加的难过了。
胡娘子是有些捧高踩低,可银枝是自找的。
要是她去灶房拿饭,能给胡娘子个好脸,胡娘子也愿意捧着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二房下人的伙食,不能说好,也就那样。
梁堇家隔壁的蔡婆子,瘦的脸颊都凹陷了下去,听说她在家天天烧香,想咒死那个偷她米的人。
“春桃姐姐
,发生何事了,你怎麽哭了?”
梁堇中午在灶房没吃饱,回家又吃了半块馒头,在去灶房的路上,正好迎面撞见走来的春桃。
春桃红了眼,用手绢蘸着眼角,见是二姐儿l,
“没什麽,就是冷风吹了眼。”
春桃不肯说,急着要走,梁堇也不好追问。
等到了灶房,从薛嫂子口中才知晓,春桃明日要过生辰。
想与胡娘子七十个钱,让胡娘子帮着做几个菜,可胡娘子嫌钱少,不肯做。
按理说,七十个钱不少了。
姑娘屋里的大丫头过生辰,都会私下里摆一桌,即使不摆桌,也会请胡娘子做几个好菜来吃酒。
三姑娘屋里其他的大丫头过生辰,都请春桃吃菜吃酒了。
如今轮到她过生辰,是要请回来的。
要知道元娘屋里的人过生辰,胡娘子没要人家的银钱不说,还自掏腰包给对方买了一角子好酒。
如今轮到三姑娘屋里的春桃,胡娘子连做都不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