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刚用了两块酱兔肉,正在脸盆架上的铜盆里净手,卢婆子手里端着一个梅红匣儿。
里面盛的是果干蜜饯,冯氏擦干净手后,从匣子里捏了一块杏干,用来压味。
她屋里的两盆炭,烧的很旺,冯氏在屋里只穿了双银绿撒花缎子鞋。
那缎子没有夹棉,薄薄的一层,本是那
()不冷的天穿的。
“我都没有想到,米价会涨到今日这种地步。”
冯氏也感到庆幸,庆幸提前囤了。
“妈妈,我记得刁娘子家是有两个女孩?”
“娘子记得不差,她家大女叫桂姐儿,小女叫二姐儿,如今才八岁。
二姐儿在咱二房的厨房做帮工,平时跟在陪房胡娘子身边也学做些菜。”
卢婆子见冯氏不用蜜饯了,把食匣儿放在炕桌上,随后在炕沿坐下说道。
“她那小女二姐儿瞧着和那梁家的不像,很是老实本分。”
刁妈妈人啥样,瞒不过冯氏,听奶妈说她小女儿和她不像,便上了心。
“你去问问刁娘子,看她可愿让女儿进元娘的院里。
算了,元娘院里的小丫头不少了。”
冯氏有心再赏点什么给自己的陪房,可一时又想不到赏些啥。
“娘子已经赏了她一个金戒子,不少了。
若是还想赏点东西,不如给她些好吃食,她就馋娘子屋里的这些子好肉。”
卢婆子平时没有白吃刁妈妈的孝敬,若此时冯氏赏了,左不过是个镯子,或者布啥的。
哪有等日后,娘子记着刁妈妈的好,等刁妈妈的一对女孩大了,给她们个好前程来的实在。
冯氏忍不住笑了,让卢婆子把屋里的吃食,捡些给刁妈妈送过去。
卢婆子捡了几样好肉食,又捡了些松子,柿膏儿饼,蜜饯,用黄色的油纸给包了几包。
掀开屋里的布帘子,正好撞见今日不用外出的吴相公。
“妈妈,这是去哪?”
卢婆子是冯氏的奶妈,吴相公都敬着。
“娘子使唤我去跑个腿,相公快进屋,屋里暖和,怎不穿厚些,若是着了凉,又该吃苦药渣子了。”
卢妈妈这样念叨,自有一番亲厚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