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曲兰颂一眼,自然而然的将话题顺过了过来,后者秒懂他
的意思,没有再开口说话。
谢无念从旁为两人倒茶,闻言眉眼间染上笑意,“蒋兄这说的哪里话?你们作为朋友好心前来探病,怎能算是打扰?赔罪更是言重。”
接着他又看向谢琅,算是解释,“家父身子一向不大好,冬日里还病了一场,还是近日天气暖和起来才算是将将养好病,你们能来探望,我与父亲自当欢迎。”
“谢伯父身体无恙就好。只是你近些日子都待在府中忙什么呢?京中多日不见你身影,好几人都向我打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谢无念在府中绣花呢。”
蒋明橖确实很能活跃气氛,三言两语就开始将几人间的距离拉近,哪怕是当着人家长辈的面也不见半点拘束,该开玩笑还是开玩笑。
这话倒也不算有假,往日里,谢无念不是在酒馆花楼里窜,就是和京中各大纨绔子弟到处浪。
几日不见他,那些个狐朋狗友当然是要问的。
谢无念也露出个苦恼的神情,按了按额角,似是无奈,“蒋兄快别打趣了,我近日在府中帮父亲料理旧账呢。”
“总有那些个偷奸耍滑的下人,暗中贪墨,耍些小聪明,以为父亲宽容便无人追究。账房将账交上来时,我正好在旁,瞧了一眼看出些问题,这事儿也就不好再放任了。”
说着,语气间竟隐隐透露几分后悔之意,好像在暗自懊恼自己不该多瞧这一眼的。
看吧,有些事情只要当作没看见,那就是无事发生。
一旦管了,那后续的一堆麻烦事儿就都找上门来了。
“看不出来,你还会看账?”
蒋明橖惊奇,曲兰颂心里想的是,没想到这货演戏的功力其实不差。
谢无念谋圣之名,试问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会看个账很稀奇吗?
偏偏蒋明橖还装的真像那么回事儿。
谢无念也是个演戏的高手,闻言笑着回道:“蒋兄不也是,在下此前倒也不知蒋兄还是带兵打仗的一把好手。”
额……呵呵呵呵……
都是装的纨绔,大哥别笑二哥。
“你前日晚间去找柳学侍,难道也是为旧账之事?”曲兰颂开口,眼皮轻抬,盯向谢无念的眼中带着点点寒霜。
气氛微沉。
蒋明橖声音卡壳,开始寻找话题。
谢无念倒是没被曲兰颂的冷气影响到,神情平和,“那倒不是。”
他谢家的账,关柳文正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