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人躬身行礼,小心回道。
“既如此,速去。”
初闻此事,内史也难掩震惊。得知要召两位王子进宫,大致猜出天子的意图,没有再拦侍人,让其速去传旨。
“诺。”
侍人再次弯腰行礼,旋即越过内史身侧,沿着宫道快步行去。
时间已是午后,阴云蔽日,寒风刺骨。
侍人驾车来至城东,马蹄声穿过长街,不意外引来门奴注意。
几人从背风处走出,各自躬身跺脚,在墙边探头探脑。见来的是一辆宫车,观方向是去王子盛和王子岁的府邸,立即向府内禀报,不敢有片刻延误。
“天子召见!”
宫车先停在王子盛府门前,侍人扬声宣天子口谕。待门内有了回应,又片刻不停赶去王子岁府上。
一街之隔,刁完听家奴禀报,执笔的手微顿,墨汁顺着笔尖滴落,染上竹简,铺开一团黑斑。
“天子召见?”
他索性停下笔,将竹简推到一旁,一边取过布巾拭手,一边思量宫内用意。
在与单信争夺执政一位上,他后发制人,逐步占据优势。但旨意未下,官印没有真正握在手里,还不能掉以轻心。
这段时日以来,他时刻关注王宫动向,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天子今日罢朝,却在午后召见两位王子,行动透出古怪,难免让他提心。
“尔等如何看?”
想不出所以然,刁完询问左右门客。
几人交头接耳,短暂商议后,右手边一人开口:“家主,仆闻废王死在连地,被连伯绞杀,尸体悬于城头。天子突然召见,或与此事有关。”
“消息确实?”
“事情从城外大营传出,八九不离十。”
门客言之凿凿,道出消息来源。
刁完陷入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
以诸侯的作风,怕是故意传出消息,使城内听闻。
废王死在连伯手里,还是这般不体面的死法,天子急召两个兄弟倒也是合情合理。
提起废王之死,门客们心思各异,有一人神情格外凝重,几度看向刁完,欲言又止。
“乔翁有何言?”
刁完觉得奇怪,主动开口询问。
“家主,仆以为此事关乎上京,不可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