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为烟楣报仇,亲手给西江候世子喂药,把烟桃丢进去,只为了给她出一口气,看她雀跃生喜,让她痛快,他从未如初讨好过一个女人,结果一扭头,她又与她那未婚夫搅和到一起去了!
原本满腹的期待都被一桶冷水浇灭,他心口的火山开始骤然喷发。
分明说了婚事作废,为何两人还在一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衣裳还换好了!
季妄言只觉得胸口涌起来一股火,顶的他太阳穴都跟着颤,脖子上的青筋都一鼓一鼓的。
“你们两个方才什么都没听到吗?”长乐郡主听到周行止这般说,顿时急了,她看向烟楣,道:“烟楣,你讲实话,有本郡主在,谁都欺负不了你,你离这么近,就什么都未曾听到吗?”
烟楣脸色泛红,她怎么可能没听到?这船舱本身就只有一层木隔着,隔壁的动静都藏不住,长乐若是私下问,她还能讲一讲,但眼下整个船舱走廊里都是人,她这话实在说不出来,反而憋红了耳朵。
她耳朵红起来的时候,季妄言的脑子“嗡”了一下。
她害羞什么?
季妄言想,在他去忙给烟楣出头的时候,烟楣与周行止在船舱里都做了什么?
烟楣换衣服的样子,周行止看到了多少?
烟楣对周行止是否余情未了?
烟楣与周行止本就是有婚约的,若非是那日烟桃算计、他横插一手,烟楣的初次,烟楣的一切,都该是周行止的。
烟楣是否会后悔?
季妄言想起了烟楣初次与他见面的时候,为了她受伤的未婚夫,大声质问他,分明是那么胆小的人,却硬要维护周行止。
烟楣一定很喜欢周行止吧。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权势,烟楣会这般听话吗?
季妄言手中的莲花都快被他攥烂了,流出清香的汁液来,他一步踏出,双目猩红道:“烟三姑娘,劳烦与孤进来,孤有话要问。”
季妄言的突然开口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而下一瞬,他已经直接逼到了烟楣面前,扯着烟楣的手臂,直接将烟楣抓进了方才烟楣与周行止待过的厢房中。
下一瞬,那扇门便在长乐郡主惊讶的目光、周行止骤然慌乱的面色、烟楣的惊呼中,“砰”的一声关上了。
烟楣才一被拎进来,下一瞬,季妄言就将她压到了门上,她身后是船舱木门,身前是季妄言火热起伏的胸膛,季妄言那不加掩盖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烧死了,她脚踝上的护腕被武靴生猛的踩住、提起。
烟楣的耻辱感几乎要将她淹没了。
众目睽睽之下,季妄言将她拉进来,隔着一扇门对她如此!
“烟、楣!”季妄言掐着她下颌强迫她抬头,蛮横的、不顾她的惊慌羞臊、强迫为她解毒,逼她哭叫,在她耳廓咬牙切齿、句句带血般道:“孤告诉过你,要记得你是谁的人,听孤的话!”
烟楣的尖叫声响起的时候,隔着一扇门板的周行止惊怒敲门:“太子殿下!此事与烟楣无关,还请太子殿下不要逼供烟楣!”
说话间,周行止大力撞门,透过木门的影子与木门被撞动时的缝隙,周行止隐约能看见太子殿下掐着烟楣的脖颈、在逼问烟楣!
“住手!”周行止心中一急,高声道:“太子殿下,放开周某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