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娘,问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二大娘表情浑浑噩噩,盯着吴安萍直掉眼泪,垂着自己胸口道:
“我哪都不舒服,摸胸口也疼。”
老吴头扶着自己的婆姨,冷漠的眼底压着翻涌的情绪。
自从闺女走了后,自己这个精明能干的妻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江嫦瞧着老太太的手弱弱道:“大娘,要不你摸摸我?”
吴大娘瞧江嫦乖巧的模样,倒也听话,真的摸了摸江嫦的手。
“哎呦,疼死了!”
吴安萍瞧着自己家额头冒汗的二大娘无奈哄道:
“二大娘,你这是伤着手了,我领你去骨科瞧瞧去。”
一顿折腾下来,眼见着就快下班了,吴安萍给自己闺女做了检查,打发她去瞧着二大娘。
对着欲言又止的江嫦道:
“妮子,还没有你男人的消息呢?”
江嫦摇头,“吴医生,如果我想买软卧,需要哪些条件?”
吴安萍望着眼前人期盼的小脸,脑子里闪过自己堂妹吴安娟因为失败的婚姻走上极端的事情,心软了。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喊了几十年,可没有男人撑腰,总是没有安全感的。
“现在别说软卧,就是座位票都难搞到手。”吴安萍实话实说。
她们这里只是县城的医院,有时候院长到北平出差,也只能站着去。
江嫦失望地离开,回去的路上又遇见了路口的一群大爷大妈摇着扇子,远远地就对她指指点点。
这是让一个人瞬间声名显赫,也能瞬间让人声名狼藉的团体,这是一段比黄泉路还难走的路。
若是往日,江嫦定然含笑应付过去。
可今天她的人设是:脾气不太好的逃难孕妇。
“哎呦,小江啊,你这瞧着快生了,怎么还老往外跑呢?小心孩子生在外面。”
江嫦抬眼看去,这个老太太不认识,可以怼得隐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