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的后院花厅,被装扮的喜气洋洋,朱祁镇在张辅的陪同下,坐在了主位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吃着点心,张辅坐在下首,陪着皇帝说着话。
花厅里,原本安排了两桌,是给和张家关系近的勋贵们准备的。
可朱祁镇不请自到,又不许他张扬,仓促之间,张辅只好硬着头皮将这些人给请到了偏厅就座。
“老国公,朕不请自来,也没带什么礼物,”朱祁镇说着,从腰间扯下了一块温润玲珑的玉佩,又道:“这块玉佩是朕随身之物,就全当做贺礼了。”
张辅大惊,赶紧起身行礼:“陛下,万万不可啊,您能来,已是给臣天大的面子了,臣只不过是得了个庶子,怎能再受陛下如此重礼,还请陛下收回玉佩。”
“哈哈哈,老国公,一个玉佩而已,不必在意,”说着,微叹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家中的事朕也听说了。”
说着又笑道:“好在上天待你张辅不薄,又赐你麟儿,朕也为你高兴,张家后继有人,这下你也安心了。”
张辅眼中多了几分悲切,从小被他呵护备至的嫡子如今成了残废,又有传言说他并非自己亲生,这让一生刚毅果决杀伐果断的张辅怎能接受。
见这个沙场老将眼圈泛红,朱祁镇心中不忍又,道:“老国公,今儿是你张府的大喜事,朕怎么没见到前来贺喜的宾客啊。”
张辅自觉失态,赶紧说道:“知道陛下要来,臣就把所有宾客都…都赶去偏厅了。”
朱祁镇笑了笑,侧耳听了听道:“朕怎么听着好似朱勇那厮的破锣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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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成国公朱勇。”张辅笑道。
“把他叫来,陪朕喝喜酒。”
“臣这就去。”
不多时,已经喝的满脸通红的朱勇跟着张辅进了花厅,身后还跟着他的儿子朱仪。
朱祁镇一见这父子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朱勇也是六十的人了,生的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却非要穿上一身大红的衣服,带着一个翠绿的发冠,活像个水果萝卜。
而他儿子朱仪,生的跟他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今天却着一身读书人的装扮,手里居然还拿了一把折扇,硬装风雅。
“臣等见过陛下。”二人躬身行礼。
“今儿是人家张辅家的大喜事,你看看你们父子俩,一个一身大红活像个新郎官,一个书生装扮附庸风雅,你俩,闹哪出?”朱祁镇没好气的道。
朱勇被皇帝呵斥,却咧嘴一笑:“陛下,正因为是他的喜事,臣才穿了一身喜庆的衣服,您看多应景。”
说着,踢了一脚一旁的儿子朱仪:“小畜生,你穿这身也就罢了,还拿了把扇子,这什么季节,你也不怕得了风寒。”
朱仪被父亲踢了一脚,也不恼,显然被踢习惯了,嘿嘿一笑,又赶紧闭嘴,跪了下去道:“臣,知错了,请陛下责罚。”
朱祁镇还未开口,就听朱勇咣当又是一脚怒道:“小畜生,今天是啥日子,你要让陛下当了恶客不成?”
朱仪挠了挠头,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行了,你们父子俩,都没个正形,起来,陪朕一起喝酒。”朱祁镇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