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那平时别人怎么称呼你的。”
少年淡淡的说,“死小子,臭乞丐。”
老头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说,“那要不你跟我姓吴好了。”
老者看着皮影箱说,“叫吴影吧。”
少年不反驳,老头当他同意了,以后就唤他吴影。
少年叫老头师父,既然叫师父就不能白叫,本来老头也觉得自己够老了,说不准哪天两腿一瞪,双眼一闭就离开这个拥有诸多遗憾的人世间。
所以他想把自己的毕生绝学传授给他,可老头发现,把这个小子喂饱了,只是徒增力气和身高,让他唱曲讲故事是对所有不聋人的折磨。
起初他还不信,天道酬勤,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可最终他低头承认,朽木不可雕也。
那就让他打下手好了,这个他倒是干的不错。
唱曲行不通,老头就教他识字,教的倒是都记住。
但老头发现,这小子脑子里对知识没有渴求,也理解不了书里的感情,让他读书就形同嚼蜡,无味不说,还扎嘴硌牙。
好在他字写的还可以,自己怎么下笔,他完全模仿,两个人的字迹无二。
好歹识字,感情不感情的,也许以后会慢慢积累,老头想的乐观,他只是从小缺少教育,习惯了野狗般的非人生活,以后会好的。
两年间,一老一少,辗转各个城市,乡野林间。
吴影发现老头特别贪吃,在城里到处带着他找当地特色小吃,在林间摘各种野果,田里的虫子青蛙都不放过,能吃的他都要抓来烤着吃。
他还有个习惯睡前一定嘴里叼着烟袋,手里拿着笔,写上几页纸,至于他写什么,吴影并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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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头却好奇他的徒弟为什么不好奇,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应该看到什么都问一问,但吴影不会,他做什么吴影都不过问。
他从来不问自己带他去的下一个地方是哪里,喂他吃的是什么,还有他每晚在写什么。
他问,“想不想看我写了什么?”
吴影回答的坚定,“不想。”
老头说,“嘿,你不想知道,我还就想告诉你。
我在写游记,游记知道是什么吗?”
吴影不关心的摇摇头。
老头不受打击,接着说,“就是我这些年来去过的地方,我把它们在哪里,有什么特色,都记下来,以后打算出本书。”
吴影应付的回答,“哦。”
老头全当看不见他的敷衍,越说越起劲,“我希望有人能因为看到我写的书,重新去这些城市,按照我写的,走我走过的路,去吃那些我吃过的特色小吃,我把这些感受也都详细的记了下来,希望看到的人同我一起感受,人活着总要留下点什么,这就是我活过的证据。”
等老头说完,吴影已经闭上眼,老头觉得无趣,“真是块石头,还是粪坑里的又臭又硬。”
意外和死亡不知道哪个先来,那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算不算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