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彩唐也觉得不对。
化隆寺每逢初一十五才有祥云祈福,寺庙在京郊,骑马也要上两三个时辰,搭马车更是要大半天,一般人去,都要提早一天启程,当天上山进香,第二天就算紧赶慢赶,回来也是天黑了,上午是绝对赶不回来的。
飞也飞不回来。
两人都在心里飞快的算了一下,梁哲民死的那一日,正是十五。也就是说,那一天,柳盛阳应该正在化隆寺里烧香。
叶彩唐脱口而出:“柳盛阳不是凶手,她没有作案时间。”
这金粉祥云不是永久的纹身,即便是一直小心不洗,五六日的时间也落完了。绝对不可能等到下一个半月。
这件铁板钉钉,本可以结案的案子,现在开始不确定了。
没有人见到杀梁哲民的凶手,但是第二天在早点摊位上,老板对给丁聪下毒的人有描述,正是柳盛阳。
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认为梁哲民就是柳盛阳杀的。
他们这么认为,丁聪这么认为,大家都这么认为。一直致力于找出没露面的柳盛阳,从没想过她可能不是凶手。
然后柳盛阳便死了,也没来得及承认,也没来得及伸冤。
夏樾整理了一下思绪:“虽然正宗的金粉祥云只有在化隆寺才有,可是京中也有许多人,为了美观,仿照祥云的图案,在自己身上画一朵祥云。”
正版和盗版,永远也不缺。
“化隆寺里用的朱砂和金粉是特质的,旁处模仿不来。”叶彩唐道:“我将这金粉用帕子沾下来,让人带去化隆寺,让寺里的师父认一认?”
夏樾点头。
其实最稳妥的是将尸体送去化隆寺,让化隆寺的僧人当场看一下。但毕竟尸体不是旁的东西,这太不方便。而请僧人上门,也同样不方便。
夏樾看着叶彩唐忙活,开门走出去,将今日派去跟踪监视萨又心的两个人叫来。
两人面面相觑。
夏樾道:“你们是看着柳盛阳走过去的?”
“是的,亲眼看见的。”
“她有没有拿什么东西?”
两人有点不明白:“什么东西?”
夏樾道:“比如酒壶,酒碗,篮子,箱子之类?”
“没有。”两人斩钉截铁道:“就是一个人,空着手,手里绝对没有拿东西。但如果是扁扁的酒壶,或者比较小的,可以藏在袖子里的,这就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