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冲谢满衣,又抬了抬头,红了眼,似是极为委屈不解,叫人见了便觉可怜,“请君侯明鉴。”
谢满衣侧头,终于认真看一眼蔡婉婉,他黑瞳沉暗,唇色淡极,辨不得喜怒。
蔡婉婉眼底含水,心中涌上一丝期望。
心道君侯虽有腿疾,却并不影响他的相貌,且君侯身居高位,一人之下,哪怕做他的妾侍也比留在新都嫁个不知名的郎君好。
谢满衣表情未变,一双冷淡的眼扫过来:“跪着吧。”
语罢拂袖而去。
不明意味的三个字,在场之人皆不懂他的意思。
这究竟是怪罪,还是轻飘飘地掀过去了?
换言之,跪着,是要跪多久?
不过也没人敢让蔡婉婉起身便就是了。
日光已经渐渐收拢了,眨眼间,月亮便升了起来。
“娘子,今夜是十五呢,您瞧,月亮多圆。”飞渡坐在窗边的小榻上,支着下巴往窗外瞧。
月色清清冷冷地扫了进来,越青雨也抬了眸去看。
时间飞簌,离开洛阳近一月,离章明帝所言的十月之期已快要过一月,神枝究竟能不能为她寻制到解药?
若不能,她扪心自问,做不到以谢满衣之命换她之命。
谢满衣比之章明帝,太像个好人了,她怎能下手取他性命。
少年姑娘,不曾经过岁月风霜。对于善恶黑白,还是执念太深。
越青雨揉了揉眉心,思索着该要去见谢满衣一面。
昨夜醉酒之事,她还不曾对此有个交代,今日里,也没有同他单独相处的时机。
可夜里去扰他,总归是不妥的。
但她又不知谢满衣白日的行程。
正当犹豫之时,合璧匆匆掀了帘子走了进来:“娘子,那蔡六娘子入夜时去了君侯屋中,方才哭着出来了,好似”
她顿了顿,神色极为复杂:“还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