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越琴眉,而将她献出去。
思及此,她的心绪乱了稍许,平息过后才道,“他护得了定州,自然也能护得住我。”
谢满衣挑了挑眉,似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手指在紫檀木杖上轻轻敲了一下。
谢钊熟知他的指令,立时下令,顷刻间,身后的玄甲士兵拔剑出鞘,隐有蓄势待发的意味。
萧淮面色一沉:“你威胁孤?”
谢满衣道:“臣不敢,只是怕殿下无法向今上交代罢了。”
萧淮的护卫长萧穆凑近他耳畔道:“殿下莫掺和了,陛下有陛下的思量,殿下万不能再度惹怒陛下,况且初安侯的人加起来是我们五倍尚多,真交起手来,殿下未必有胜算。”
还有他不敢说的——
比如,谢满衣手握重兵,又深得民心,若是以此激怒他,真与大梁相对,必是皇室的心腹大患。
见萧淮神色略有松动,萧穆接着道:“初安侯沉疴难愈,若是他死了,越娘子还是要回洛阳的,殿下何苦在这个关头惹怒这个疯子?”
萧穆的声音刻意压低,以气声相传,越青雨自是听不清半句,谢满衣却是尽数收入耳底,他挑了挑眉,不知是太子的人太蠢笨,还是有意让他听见的?
萧淮闭了闭眼,知晓今日是难以将她带走了,深深地看了越青雨一眼,才将手松开。
他后知后觉地捂着肩上的伤口,被近卫护着上了马,勾了勾唇,话却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几近于咬牙切齿:“新婚燕尔,孤祝初安侯疴疾早愈。”
话中显而易见的嘲讽,谢满衣笑了笑,淡道:“谢殿下。”
眼看这一行人快马离去,越青雨看了眼谢满衣,反倒有些无所适从。
正当她不知该说些什么时,祝衡扶着树站了起来,慢慢走过来,面色苍白,冲她道:“越娘子,是我没用。”
越青雨摇头,“与你无关,还要多谢公子今日为我出头。”
“并没有帮到你,不必挂怀。”祝衡拱手,又对着谢满衣道,“久闻君侯大名,今日得见,着实得满在下一桩心愿。”
“不多打扰,就此别过。”他挥了挥手,骑上马离去了。
合璧上前几步,担忧道:“娘子无碍吧?”
越青雨道:“无事。”
“多谢君侯解困。”她盈盈一礼,许久,对面的人才淡淡道:“适才不得已的冒犯之举,请谅解。”
越青雨一愣,冒犯之举?
莫非指的是他唤她‘夫人’吗?
越青雨雾眸颤了两下,慢慢抬起眼皮,对上那双深邃长眸投下的淡淡视线,冷风拂于青年清冷的面容之上,透出逼人的寒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