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孙希希说:“我是真的不想再给自己找个老爷服侍了!”
她每天早上得侍候小姐穿衣穿鞋,洗脸吃饭,在那之前还得侍候起得更早的她男人穿衣穿鞋,洗脸吃饭。
嫁人于她而言,不是过日子。
根本是给自己多加一层下人身份,还是不给月钱,被限制人身自由的那种下人。
孙希希听得无比赞同:“对嘛,干嘛非得给自己找个爷?难不成结婚还是奔着拉低自己的生活水准去的?那些男的自己肯当免费佣人不?”
周芜君立马把她引为知己,诉苦道:“可不是吗?再说了,这边的男人几乎都不识几个字,你说我要跟他们结了亲,能说到一块儿吗?”
说不准,连卫生习惯上彼此都看不顺眼。
有些男人是真不讲究。
她听说,铁柱他爹就曾为了恶心自己媳妇,故意喝醉酒尿在床上。
传这件事的石头妈,说得还挺生动:“他非说他媳妇偷人,喝醉酒就往地上躺!他媳妇拿床单子把他裹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到床上,你们猜咋的?他那尿隔着裤衩子就尿出来了,尿得整个被子褥子全湿透了!”
“大冬天晚上呐,那雪都还在飘!把他媳妇气得抹眼泪!可不管他,他得冻死!只好边哭边给他换干净的,自己上外面在雪地里洗衣服洗被子,把自己给冻到发烧……”
孙希希听得脸都发青了。
别的能忍,这不爱干净的毛病是真忍不了!
她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问:“这种男人应该是极少数吧?不可能都这样吧?”
要都这样,她都恐婚恐育了……
周芜君跟她说:“那可就难说喽。就说我家死老头子吧,在娶我之前,他一个月都不带洗一回袜子的。实在脏了,就在脏的里面挑干净点的洗。有回他放盆里的袜子都长菌子了!”
这是成亲后,他自己告诉她的。
两人聊得酣畅淋漓。
孙希希从傅家出来时,还撞见了隔壁李老太,后者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她还笑眯眯跟她打招呼,吓得李老太干巴巴地回了她一句,转头就躲进了门里。
不过,有这么个眼线摆在隔壁,孙希希估摸着,隔不了多久,田横生就得知道她搬过来的事。
她不惹事,但她也不怕事。
于是下午上班,她就径直去了田横生的社长办公室。
她人未到,声先至,笑着嚷嚷:“恭喜田社长,贺喜田社长,您马上就要有个‘英雄妈妈’弟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