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对这个男人?
她是不是动作太晚了,如果早一点将他握在手里,起码让他有三分之一的心思是偏向她的,她现在就不会这样被动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是靳寻身边的亲信,她不该放过他的,只要她还想离开靳家的控制。
以上这些,这是黎湘打量秦简州那几秒钟里产生的想法。
但很快就被她揭掉,这不过是一层表皮。
她时常觉得自己有种割裂感,身心不一,想到与做到的事差距太大,这种感觉似乎女性身上更长见到,似乎很普遍。
近几年越来越多的声音缠绕在是否结婚,是否生育,哪种生活比较好,哪种生活比较惨的讨论上。
割裂,矛盾。
这种感觉也在逼近黎湘,只不过她的点在于,她想离开现有的束缚,却觉得还不是时候,自己各方面都没做好万全准备。
然而现实就是,事情并不会等你做好准备再发生。
种种烦恼略过黎湘心头,眨眼间她露出一抹公式化的笑容,不看郗望和陈熹,只对秦简州说:“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秦简州神色复杂,欲言又止,但还是点头说:“一会儿我来找你。”
黎湘没接话,只是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洗了脸,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煮上开水沏茶,前后差不多将近二十分钟,门终于敲响了。
黎湘将门打开,脸上没有笑容,不是笑不出来,是接下来的谈话不适合用笑容撑场面。
她将一次性拖鞋递给他,他弯腰换上,先进洗手间洗手。
她站在台子前检查茶水,倒出两杯后就在游神。
像是靳家、姚家这样的家庭,即便没有百年富贵也有几十年荣华,早前都是海外华商,这几代落叶归根,价值观和普通人不一样。
那些普通人无法忍受的,觉得天塌下来一样的出轨劈腿,在他们看来只是常态,甚至与个人约束无关。更不要说什么吸毒滥赌败家的多了去了,什么没见过呢?
而秦简州在靳家养大,耳濡目染……
秦简州这时从洗手间出来了,手已经擦干净,袖子也卷到手肘以上。
黎湘扫过去一眼。
眼神对上,两人有了共识。
他走进这个门口,就意味着不会再敷衍。
要是准备一问三不知,他就不会进来。
秦简州接过茶杯,却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