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下来,赵柯干妇女主任一个多月的时间,总是在调解这种纠纷,老王家和树根儿的事儿都算是大的。
“村子里一直是这样的。”
赵棉认真地点头,然后扶着她的腰微微探头,“那你处理好一件事,会有成就感吗?”
成就感……
赵柯沉默,转移话题,笑道:“姐姐你这样好像老师在开导学生。”
赵棉好笑,“那你有被开导到吗?”
赵柯夸张地说:“有,肯定有。”
两人说说笑笑,就出了公社,骑上回村那条路。
没走多远,自行车突然停下。
赵棉疑惑,“怎么了?”
她一侧头,就看见停在前面的赵新山,立即叫人:“大伯。”
赵柯也跟着轻轻叫了一声。
赵新山沉声应完,就跨上自行车,骑在前面,“回到村子,天该晚了,你们两个小姑娘不安全。”
两人气氛有点儿不对劲儿,赵棉来回看,戳戳赵柯的后背,小声问:“你跟大伯怎么了?”
赵柯没回话,盯着前面的赵新山。
背影依旧很可靠,人也很固执守旧。
总不能僵持着,等长辈来低头……
赵柯盯了一会儿,使劲儿蹬了两下,主动打破僵局,“大伯,我年轻莽撞,考虑事情不充分,下午的事儿您别跟我计较。”
赵新山侧头看她一眼,下了台阶,“行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你妈当妇女主任的时候,那脾气更冲,也该咋样就咋样。”
余秀兰同志确实是冲。
姐妹俩都笑了。
气氛轻松下来,赵新山直视前方,问她:“说吧,刘广志举报你,不可能就你跟段书记说得那么点儿事儿,你还干啥了?”
赵柯沉默几秒钟,还是决定诚实,缓缓开口。
赵新山只听了一会儿,就控制不住烟瘾,停下自行车,卷起旱烟来。
等到他的烟抽到嘴里,赵柯也差不多说完。
赵新山绷着脸继续抽烟。
赵柯脸上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她做错了。
而赵新山一看赵柯这表情,抽得更狠。
赵棉悄悄看一眼妹妹,又看向郁闷的大伯,不知为何,低下头嘴角上扬。
赵新山抽完一根烟,只剩下小小的一截烟嘴,扔到地上,脚踩上去碾了碾,开口:“你可真能啊,不让封建迷信,你还能搞这么出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