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暖的,小公园里种了常青树,全然没有冬日萧瑟的模样,让人心中徒然生出许多平和。
偏偏有个看上去不太平和的存在出现。
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越白了。
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眼下覆了重重的青灰色阴影,想来最近睡的很差。
安酒和他对视一眼,没打算打招呼,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一股忙不讲理的力气拽住手臂。
手里两袋咖啡晃了晃,安酒有些担忧,站着不动问他:“干什么?”
越白眼中的恨意只增不减:“你得意了。”
“我没有得意。”安酒摆了摆手臂,“松开,我没什么话要和你说。”
越白冷笑:“没话和我说,你当然没话和我说,你现在只和简颂声有话说。”他扯着安酒的胳膊,语速极快地质问,“你都忘记你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的样子了吗?还是你真的觉得,出卖了我简颂声就会喜欢你?”
安酒被他抓的有些疼,但为了手里的咖啡不洒出去,没有改变姿势,和他笑了笑,说:“我当然不会忘记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越白用眼睛瞪他,“我就不应该帮你,不应该带你认识简颂声!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看清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把我当过人吗?”安酒倾过身去,“不是说好我是你和简颂声的狗吗?怎么,你又把我当人了?”
越白用力扯他的胳膊和袖子:“我说错你了吗?你就是天生下贱!”
那咖啡被他拽的晃来晃去,安酒轻吸了一口气,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将右手拎着的一袋咖啡用力兜头朝越白摔了过去!
密封不够严密的咖啡喷涌而出,落在越白头发和脸颊上。
安酒将他往边上一推,甩了甩手上残余的咖啡液,冷眼看着他愣在原地。
“你……”他迟顿了几秒才难以置信地开口,“你敢对我——”
“有什么不敢的!”安酒掐住他没有淋湿的左边肩膀,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一个月前,你在这里给了我一巴掌,今天是还你的。”
越白终于反应过来要还手,一巴掌又伸起来,安酒想着自己还有一袋咖啡,实在不想再浪费了,就侧过身躲开,看他扑到在草坪上,膝盖跪扁了方才落在地上的纸袋。
安酒:“……”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
他站远了一些,防止越白再发疯,不想他在地上跪着跪着开始大哭了起来。
嘴里来来回回骂安酒是贱人,害了他不能和简颂声在一起。
“神经。”安酒骂了一句,想着等他发完疯了再收拾地上的垃圾。
不曾想越白突然生出了好大的力气,猛地从脚下扑过来,安酒没站稳几乎要扑到地上。
耳边有风声和脚步声,要落地时腰部被人用力一圈,视线也快速旋转,安酒一阵头晕,最终被人稳稳揽住。
惊魂未定之下,一颗心跳的好快好快,身后的人异常可靠温暖,安酒呼出口气,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放在了简颂声胸口。
所以是简颂声跑过来抱住了他。
嘶……
安酒再一次感叹,简颂声你还是有点优点的。
显然越白也没想到简颂声会突然出现,呆了好久才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用手擦头发和脸上的咖啡液,冲简颂声哭诉:“颂声,他打我!我这些,这些,”他摊开手给简颂声看,“都是他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