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羡离开营帐,厚重的帐帘子放下,还能听到里面“啊——!!别打了!救命啊……”等等的惨叫声。
梁羡一走出来,正好对上了白清玉“探究”的眼神。
因着白清玉如今的神智只有三岁多,梁羡特意没有带着他前去,哪知白清玉却站在营帐门口,营帐不隔音,柳君和丞相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高亢,毫无保留的传过来。
“玉玉,”梁羡道:“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先去歇息么?”
白清玉道:“玉玉不累,等哥哥!”
他说着,往营帐的方向看了一眼,咬着唇角低声道:“大哥哥,玉玉的舅父……如何了?”
梁羡知晓白清玉与他的舅舅有仇,但没想过柳国的丞相就是白清玉的舅父,他走过去,拉住白清玉的手道:“暂时无事,先去歇息罢,明日还要启程赶路。”
白清玉被梁羡拉着离开,临走之时还转头看了一眼营帐的方向……
二人进了营帐,姚司思也在,拱手拜见梁羡,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白清玉,真别说,这俩日姚司思被白清玉叫叔叔,叫的有些害怕,一看到白清玉,腿肚子都转筋。
姚司思道:“君上,黎国的国君诡计多端,如今他夺回了军营,又知晓了太子彦的下落,卑将唯恐他今日夜里便会提前离开营地,抢险咱们一步。”
梁羡笑道:“思思如今越发的有承算了。”
姚司思有些不好意思,突然被梁羡夸赞,面颊微微发红,道:“卑将想要请示君上,需不需要派遣精锐,紧紧盯着黎国的一举一动。”
梁羡点头道:“如你所说,这个黎漫心狠手辣,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盯着一些也好。”
“是,卑将这就去安排。”
姚司思离开营帐,白清玉还在门边上站着,梁羡招手道:“站在那儿做什么?快过来,我看看你的手,伤口还流血么?”
白清玉走过来,乖乖的将自己的手掌摊开给梁羡看,梁羡小心翼翼的拆开伤布,已然不流血了,但伤在关节一时半会儿不会结疤,想要痊愈恐怕不容易。
梁羡拿来伤药,给他重新上药,并没有立刻包扎起来,而是捧着白清玉的掌心轻轻的吹气,道:“如今是盛夏,老包着伤布也唯恐憋闷,反而感染,平日里不需要用手,便不要包扎,赶路的时候包扎起来,以免磕了碰了。”
梁羡说罢,一抬头,便对上了白清玉的眼神,疑惑的道:“为何这样看着孤?”
白清玉眼神一晃,立刻收回目光,垂低了头,嗫嚅的道:“哥哥……很像娘亲,玉玉每次受伤,都是娘亲给玉玉包扎,也会如此给玉玉吹吹,娘亲说了,吹吹便不疼了。”
梁羡忍不住笑起来,道:“那都是骗小孩的。”
吹吹怎么可能不疼?不过梁羡的妹妹还小的时候,他也是如此哄自己妹妹,告诉她,哥哥吹吹就不疼了,痛痛飞飞。
白清玉却摇头,坚定的道:“吹吹真的便不痛了。”
“当真?”
白清玉使劲点头:“嗯嗯!当真,哥哥给玉玉吹吹,再吹吹。”
梁羡耐不住白清玉的撒娇,又捧着他的手,给白清玉吹伤口,小心翼翼的,生怕给他吹疼了。
“呼……呼……”梁羡吹着,突然感觉到一片阴影遮挡而来,不等梁羡看清楚,白清玉突然倾身含住了他的嘴唇。
“唔!”梁羡瞪圆了眼睛,想要推开白清玉,但白清玉“嘶”倒抽了一口冷气,似乎是被触碰到了伤口,疼痛难忍的声音。
梁羡扎着手,瞬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推也不好,不推也不是,被吻的腰肢发软,二人直接倒在软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