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无话。
在走出楼道口的一瞬间,因为小区老旧基础设施不够完善,路灯忽然刺啦闪烁一下,骤然暗了下去,周遭一片漆黑,谁也看不清谁,只能看清人身的边界。
兰鸢山有夜盲症,见此暗道糟糕,后退几步,道:“我就不送谢总了。”
即使知道兰鸢山看不清自己的脸,谢宛还是将口罩拉上去,抵御寒冷刮面的风,一头长发被风吹的轻扬:
“没事。”
“”兰鸢山上下摸索,随即点了一根烟,指尖的星火很快燃了起来,袅袅的白雾将兰鸢山俊秀的眉目模糊的好似带上了一层颓废的滤镜:
“不好意思,我家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这次谢宛回答的快了一些。
看着谢宛藏在口罩下的脸,不知为何,兰鸢山在某一瞬间又有些蠢蠢欲动。
但他总不可能再像上次一样,如同古代的登徒子一般去掀大小姐的面纱,半晌只是将烟雾缓缓吐出,有意无意地洒在谢宛的脸上,观察对方的反应:
“你真的不在意?”
他意有所指:“谢总被弄脏的衣服可比我的贵多了。”
“不在意。”谢宛被风刮得有点冷,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想伸手将寒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本想说话,肩膀上却忽然一重。
有淡淡的烟草香味靠了过来,紧接着温暖从后背蔓延,男人的喉结近在咫尺,深蓝色的天幕洒下月华,却不及男人漆黑的瞳孔内闪烁的深沉。
那一瞬间,谢宛甚至忘了反应和呼吸,只是怔怔地看着兰鸢山给他披上外套,随即退开几步:
“快回去吧,外面冷。”
“”谢宛看着复又将烟咬在唇角的男人,不知为何,忽然摘下口罩,上前一步,夺过兰鸢山唇角的烟,伸出舌尖,轻轻含住了过滤嘴,在兰鸢山震惊的眼神里,吐出烟,下一秒却咳得撕心裂肺。
“”兰鸢山又是好笑又是无语地看着他,正想走上前去拍一拍谢宛的背,却被对方轻轻躲过。
谢宛深呼吸一口,将早已被兰鸢山咬的有些湿润的过滤嘴从自己唇边拿下,夹在指尖,抬头看着兰鸢山,问:
“养孩子辛苦吗?”
“还好。”兰鸢山看着他,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就是老像个没断奶的小奶狗,没完没了地想要妈妈。”
“”谢宛用力咬紧后槽牙,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不吭声。
“不会抽就别抽了。”兰鸢山回过神,想要夺过谢宛手中的烟,却被谢宛背在身后。
“我之前请你一支玉溪,你请我一支不过分吧。”谢宛说。
“谢总想抽烟有大把人送上门,何必抽我抽过的。”兰鸢山垂眸看着他,语气意味不明:
“抢别人的东西可不是一种好习惯。”
“你不肯?”谢宛问。
“不是。”兰鸢山借着烟的淡光,视线落在谢宛中指的戒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