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有叨扰,只不过天色不大好,本王在行宫中也还有要事,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言罢,他由着宋白给他系上干净干爽的披风,转身就离开。
“”
方且深不知道兰鸢山为什么才来不久就要走,有些懵,和大夫人面面相觑片刻,半晌,才想起来要送兰鸢山。
他目送着兰鸢山出了正门,上了马车,在兰鸢山掀开帘幕和他告辞时,委婉地试探道:
“四殿下,不知我的一对嫡双,您是否”
“方大人的一对嫡双很好,”兰鸢山淡淡道:“若他们心有所属,方大人尽管可以向我开口,我会请求父皇为他们赐婚的。”
他这句话,就是明确的拒绝了。
方且深顿时脸色大变,想要攀上皇家的信心顿时被熄灭大半。
但他又不可能对兰鸢山发作,说你竟敢耍老子,只能跪下,老老实实地对兰鸢山行礼作别:
“是。臣,恭送殿下。”
兰鸢山甩下帘子,虚以为蛇的客套过后,只剩厌烦,连语气都透着淡淡的疲倦,面无表情地下令:
“走——”
他话音尚未落下,一声疾呼忽然从外面传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殿下!殿下!”
紧接着,人体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还有马的嘶鸣以及车夫惊恐的怒骂。
兰鸢山:“”
谁在碰瓷?
兰鸢山今天没找到晚玉本来就烦,闻言睁开眼,眼底一片冷然:
“是谁!”
马夫“吁——”的一声,停好车,宋白也下去查探情况,不一会儿便回来禀告:
“殿下,好像是一个小侍,吵着要见你,怎么也赶不走。”
兰鸢山:“”
他很想说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怎么连一个碰瓷的小侍都搞不定,但看着宋白实在为难地模样,只能深吸一口气,掀开马车帘幕,
“谁想见我?”
“殿下!殿下!”程云抱着一个侍卫的大腿,怎么也不肯松开,众人拿他没办法。但当见到兰鸢山那张脸时,程云陡然松开抱着侍卫的手,连滚带爬地爬到兰鸢山的脚边,将头磕在满是雨水的砖石地面上,血氤在雨水里,透着丝丝缕缕的红:
“殿下,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
“你”兰鸢山能认出这个小侍是当日在茶楼呵斥他的方岫玉的小侍,先是一愣,随即忙跳下车,将淋雨淋的无比狼狈的程云扶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你家公子呢?!”
“四殿下”程云这几日被发配到柴房劈柴砍柴,头发都乱糟糟的,像是个可怜的小乞丐。他脸上是每日被掌掴出来的巴掌印,已然吃尽了苦头,但心中唯一想的,却是他自家还被锁在道观里吃苦的方岫玉,泣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