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见她疼得额头直冒汗,也觉出不对劲来。
哗啦一下掀开她的衣袖,只见青紫了一大片。顿时心疼地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江书晚吸了两口凉气,忙放下衣袖遮掩道:
“无事,无事,就是方才蹭到了一点。”
“这叫一点?”
李佑急了,一个打横抱起江书晚,放上步辇就往承乾宫去。
进了承乾宫,福临早就备好了伤药,又屏退了左右。偌大的寝宫中就只剩下李佑和江书晚二人。
李佑撩开江书晚的手臂,果见一段滑腻玉藕般的手臂上,赫然一道道青紫,解开衣衫再往后,只见脖颈、后背上也都是一道道伤痕。
李佑倒吸一口凉气,皱了皱眉头,用手指沾了药酒,在伤处轻轻揉开,还不忘吹上几下。
江书晚瞧着李佑低着头,动作熟练地替她擦药,想起他的过往不禁有些伤感。
她柔声道:
“多谢皇上,您如何会这些?”
李佑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做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他擦好药,帮她穿好衣裳,面色阴沉,
“被人打成这样,你不知道反抗嘛?”
江书晚抿了抿嘴,突然两滴硕大的眼泪滴落在李佑的手背上,炙热地像要灼伤他一般,烫得他缩了一下手。
李佑一下就慌了,他替江书晚抚去眼泪,突然就觉得自己这话实在可笑。
反抗?
她一个小小的庶女、常在拿什么反抗?
他曾经不也想反抗过嘛?
可结果呢?
代价却是宛柔的一条性命。
“李佑……就算跪着……也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