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颤音脱口,眼眸中的焦急再也藏不住,破闸而出。
让周庭书茫然,“……我以为分开后,你就不想见她了,这一年你都在秦小姐身边吧?”
“这跟见不见她,关系不大。”
的确。
见了并不代表什么。
也许他只想让自己夜夜难安的愧疚心被抚平一些呢?
周庭书了然,不再多问,“你能想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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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周庭书的指路,七拐八拐,车开到一条热闹小街,街景灰败,矮楼廉价昏暗,路灯不算亮,灯罩外绕着几只灰白色的蛾子,一阵油烟被排风扇吹来,熏得夜空都要再黑上几分。
难怪这里空气质量差,没有一颗星星。
要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
诧异错愕,失措慌张,又或者,一片空白?
如果要他选,那一定是空白,和谢蓁身上那件白体恤一样白,领口切成半圆,将她的锁骨线条和脖颈呈现,皮肤如旧的细腻胜雪。
但肉眼可见的,瘦了。
她坐在大排档的露天位置,对面是一群二十岁到三十岁的男人,流里流气,大口喝着啤酒,她戴着一次性的手套,沾着红油,和他们聊天。
在他们到来之前,她正在吃小龙虾。
这个季节的产物。
在一起时,周少爷嫌麻烦不沾手,都是谢蓁剥给他。
周庭书站在嘈杂的人群之中叫谢蓁,有着不符合他气质的喧哗,扯着嗓子,一声:“蓁蓁——”
楼上的人浑然不觉。
还是她对面的人提醒她,“谢蓁,是不是有人叫你?”
有吗?
她放下手中的美味转身,看到周庭书,立刻褪下手套,拿纸巾擦干净了嘴角的油,站起来,在晚风中,鬓角碎发被扬起,眼中有一条波光粼粼的闪烁星河。
挥手回应,“在这儿呢。”
轻快、自在的语气。
接着。
余光在浓烟、拥堵、漆黑之中看到站在周庭书身边不远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