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娘还未说话,姜芷妤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往后院走。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姜止衡才小声问:“阿娘,阿姐当真给那邹红下了蒙汗药?”
晴娘收回视线,没作声,往厨房去。
那蒙汗药,想来是下了。
甚至于,梁小司从家里跑了,其中怕是也有姜芷妤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邹氏说的私奔之事,晴娘冷笑一声。
她闺女虽是行事张扬,但也知轻重,私奔那般德行有亏之事,她做不出。
姜芷妤没睡着,闭着眼睛侧躺着,一方帕子垫在软枕上,听着外面渐渐没了动静,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
意识昏昏沉沉,忽的,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她的后窗。
姜芷妤乱糟糟的脑袋从被衾里钻出来,仔细竖着耳朵听。
啪嗒。
又是一声。
似是想到什么,她来不及穿鞋,赤着脚跑去开窗。
面上的神色顿了一顿,继而落下。
扶着梯子趴在墙边的沈槐序,将那姑娘面上微不可查的失落瞧在眼里,心口发闷,又觉涩然。
“姜小鱼,我今日还没喝药。”沈槐序懒洋洋出声,打断她的出神。
姜芷妤有气无力的瞪他一眼,嘟囔道:“没吃药又怎样,我还没吃饭呢。”
闻言,沈槐序大方道:“我请你下馆子,你替我煎药,如何?”
“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姜芷妤恼他一句,便要关窗,忽的瞧见那窗沿处,有一颗手指大小的青果子。
结出梅子了啊。
往年这果子稍长大些,姜芷妤便要爬着梯子去摘,清洗罢,用糖将这青果子腌渍,做糖渍青梅吃。
“傻瞧什么呢,”沈槐序声音悠悠,“我请你吃涮肉去,那香酥鸡也想你了,可要去?”
姜芷妤觉得,不能吃嗟来之食。
可转念一想,她都这样难过了,吃沈槐序一顿涮肉,一只香酥鸡,并不过分。
等来日沈槐序娶不到他想娶的姑娘,她也请他下馆子就是了嘛。
姜芷妤想着,跑去换好了衣裳,撑伞出来时,沈槐序等在门前。
“你站这儿做甚,本就染了风寒,仔细再病重些,我可不管你。”姜芷妤嫌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