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梁娇娇洗完衣裳便悄悄去了姜家。
她手不笨,学得算是快。
姜芷妤教了她许多种花,有些寻常人家见不到的,只有贵胄富商府上栽种着,莫说是梁娇娇,便是她也反反复复拆了许多次,才终以定型。
“这几种没多少人见过,也颇费功夫,你价格高些也无妨,像是这些寻常得见的,初初卖时,价可低些,只要不亏本钱便是,等得客人多了,再稍稍提价就是。”
梁娇娇点点头,“等这些卖了银子,我便将买绢丝的银钱还你。”
“行啊。”姜芷妤也未同她客气许多。
若是这二两银子都还不了,梁娇娇索性也别卖绢花了。
梁娇娇犹豫片刻,小声问:“姜芷妤,你这般帮我,是不是因着我哥哥……”
姜芷妤动作一顿,眨去眼睫的潮热,淡声道:“与他无关。”
两人刚将绢花料子收拾好,便听外面邹红尖着声儿骂嚷。
梁娇娇:“我晚上再来拿。”
说罢,起身往外去了。
姜芷妤没去瞧那热闹,她怕看见邹红,忍不住上手揍她。
将罐子里的青梅换了水,又放糖。
姜芷妤抬眼,却是瞧见那后窗处的桃花枝生出了嫩芽。
怔了片刻,心口一阵酸涩难受,盈满的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会好的,姜芷妤眨去眼里的泪,默默想。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沈槐序这个病秧子,风寒拖拖拉拉小半月才勉强见好。
许清荷休沐这日,是个大晴天。
在这半月梅雨时,姜芷妤那盆桃花枝,又多了几簇嫩芽。
她仔细浇了花,撑开后窗,扯着声儿朝隔壁喊——
“沈槐序,来吃饭!”
沈槐序小病了场,晴娘心疼他,便与他说,不必在家里开火了,每顿都过来与他们一同用便是,也省得柴火钱了。
姜芷妤原以为,这厮得推脱,却是不想,沈槐序厚着脸皮直接应了下来。
姜芷妤对沈槐序过来吃饭,倒也无不可,毕竟她幼时也没少吃兰茵姨的饭。
晴娘没收沈槐序的伙食费,只是让他将后院栽种的菜不时的摘点过来吃。
院子里的人在树底下刷牙,闻声风凉道:“你再大些声,前面那卖油郎还没听见呢。”
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