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序说请她下馆子赔罪。
姜芷妤勉强原谅了他方才捣乱的行径,吸吸鼻子,理直气壮道:“我还想吃云坊的香酥鸡。”
沈槐序唇角压着些笑,“好。”
姜芷妤满意了,催促他:“快些走,好饿的。”
两人并肩而行,他的稠衫被风吹得扬起,宽大的袖摆遮了她半边臂。
油伞遮雨,不知谁的心跳在附和雨声。
在外奔波一上午,姜芷妤要吃涮肉,沈槐序也无不可,使了银子,请楼里的小二帮忙跑腿去买了云坊的香酥鸡。
吃饱喝足,姜芷妤趴在窗边观雨,困恹恹的想,鹿皮靴子不成,她还能送什么生辰礼。
半晌,也未想出什么来,她扭头问沈槐序,“明儿小司哥哥生辰,你备了什么礼?”
沈槐序坐在桌边吃茶,闻言撩起眼皮瞧来,轻哼一声,笑而问,“想学我?”
“……”被戳中心思,姜芷妤面色讪讪,嘴硬得嘟囔一句:“谁稀罕。”
沈槐序撑着下颌,似是替她想,片刻,道:“生辰礼无非是心意,你便是摘一朵路边的野花给他,他也欢喜。”
姜芷妤瞅他,“你喜欢这个?那等你生辰时,我送你一把!”
这便很大方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沈槐序眼皮一跳,颇为无语的瞧她。
姜芷妤好无辜的与他对视。
看什么,让你出馊主意。
雨声静谧,便是连打嘴仗也没劲儿的很。
待雨势稍小些,两人下楼出了酒楼。
路过一条巷子,姜芷妤吸吸鼻子,问:“你可闻到了什么?”
沈槐序语气淡淡:“酒香。”
这条巷子里开着几间酒铺,自是酒香扑鼻。
姜芷妤面上一喜,仰头瞧他:“我知道送小司哥哥什么了!”
姜芷妤脸有些红,很是害羞。
古来,夫妻成亲时,皆要喝合卺酒,她今日送小司哥哥一坛,待得他们成亲时,便可当合卺酒使了,也算雅兴。
沈槐序微眯着眼眸,狐疑的瞧她。
不知那红脸蛋儿下掩着什么羞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