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穗苗惊叹:“天啊,你是侦探小说的粉丝吗?看了多少的福尔摩斯啊。”
祁复礼摆手:“别夸我,我很少看书。只不过是凑巧,我有几双它们家的鞋。”
李穗苗低头,挪开脚。
她盯着地上的痕迹,说:“但我从来都不会留意自己的鞋底花纹。”
祁复礼说:“因为你一直向上看。”
随后,又提到另一点。
“离这里最近的专柜在万象汇,”祁复礼说,“刚好我下午去买鞋,不然,你跟我去看看?”
李穗苗摇头:“不行,下午我约了朋友。”
“那我顺便买一双这个型号的鞋,”祁复礼弯了眼睛,“今天晚上方便吗?方便的话就带给你,你先拿着比对。”
李穗苗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要不要,太贵了,没必要这么破费。”
“不是破费,用完了还我,”祁复礼笑,“老叶快过生日了,买双鞋当他生日礼物。”
李穗苗望向祁复礼。
祁复礼随意地站着,风轻云淡:“刚好,他就穿的鞋。”
第章剥茧
我不喜欢吃药。
小麦穗。
我记得,在甘草片还没有被禁止随意售卖的时候,咳嗽不止,父亲拧开了他的白色药瓶,抠出两粒药塞进我口腔中。
没有糖衣包裹。
苦涩刺激的味道刺激着大量口水的分泌,它的味道像被马咀嚼过的干草,混合着蛇胆的汁液,又浇了一层薄荷水。
这两枚释放着大量不愉快味道的干涩药丸,黏在我的咽喉上。
说不出是苦涩还是辛辣,刺激着喉咙的黏膜,令人作呕的味道像蟑螂的爪子,死死勾住,我不得不喝大量的水试图将它吞下,而那恶心的感觉却永久地留在我的胃中。
从此之后,每当我尝试吞下药片时,它的亡灵都会从我的胃中轻飘飘地飘出。
小麦穗。
这就是我拒绝吃感冒药的原因。
是药三分毒——别露出那种表情,小麦穗,我知道,你的母亲是医生,她很好,面对每一个病人,都会细心妥帖地开出适当的药方。
我还知道,你母亲拒绝过不少药代,仍旧给病人开着十几块一盒、而不是几十块一盒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