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陆如琢亲了多久,也不清楚自己半梦半醒间回应了没有,总之后来她总算睡了过去。
裴玉想起来似的低头打量自己,衣衫整齐,没有被轻薄过的痕迹。
但也不排除陆如琢轻薄完她又给她穿好了。
陆如琢不是那种人。裴玉在心里否认了第二种猜测。
可她是哪种人呢?
明明知道她们这样的感情违背纲纪伦常,为世人所不容,对她的仕途更是有害无益,为什么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她们心中互相认定只有彼此,默默相守一生,这样不好么?
裴玉东想西想了一会儿,才发现身上另外的不对劲。
她脸颊微烧,从箱笼里拣了件干净小衣,抱起矮榻上叠好的衣物去了净房沐浴。
浑身清爽地出了净房,迎面撞见进院子的陆如琢。
陆如琢手里拿着一包点心。
“师姐。”裴玉清了清嗓子,拘谨站在原地。
脸皮薄的人连戏都演得漏洞百出,不像陆如琢。
陆如琢点了点头,波澜不惊:“早上好。”
“早上好。师姐去买点心了吗?怎么不叫我去?”
“我又不是没有手脚,做甚么非要吩咐你去?”
裴玉一怔:“可是……”
可是以前都是她负责陆如琢的饮食起居的。
陆如琢淡道:“我想过了,你是我的侄女,我的徒儿,我的师妹,并不是我的仆人,以后这些事还是让下人来吧。再不济还有玄秣她们,我身边不缺伺候的人。”
裴玉没被她绕进去,逻辑清晰地答:
“可是侄女侍奉姑姑,徒儿孝敬师父,师妹友悌师姐,不是理所应当么?”
“是理所应当。”陆如琢冷着脸道,“可我不愿你伺候了,不行么?”
“……行。”
陆如琢拎着点心进了屋。
裴玉沉默跟在她身后。
陆如琢坐在椅子里,并不接裴玉递过来的茶,道:“你我既然是师徒,夜夜同床共枕也不合理法,我已让人收拾好了对面的房间,待会你就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