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的补习她都没再去过,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单纯是心烦,又或许是在他那碰了太多次壁,心起抱怨……总之,楚汨拉黑了所有与何修允有关的联系方式。
尽管知道何修允和符聂杭都是一路人,心里肯定早就憋好了一肚子坏水。
但她此时无暇顾及那么多,只想在能做的范围之内,将自己微小的挣扎反抗发泄出来。
不然,她怕先被逼疯的是自己。
……
工厂离得不远,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出门的时候天还是亮堂的,付完款下车时,却已经灰蒙蒙的像盖上了一层滤布。
她看向面前黑压压的、由铁丝网围起来的大铁皮入口,大概是禁止人进入的,但铁门两边,却是没有任何阻拦。
从左边小土坡上走进去,面前只剩一条还未修整的沙土路。
小规模的工厂,对面是一栋老旧居民楼,某层楼的窗户里透出的灯光,勉强照亮眼前这条蜿蜒曲折,望到不尽头的路。
这本该是让人害怕——起码对手无寸铁的女高中生来说是望而生畏的,但在飞速飙升的激素的影响下,楚汨丝毫感受不到恐惧。
愤怒蒙蔽了双眼,她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热。
越往里走,两旁杂草路上废弃的钢皮材料和轮胎变多,杂乱地堆积在一起。
杂草地里的小虫撕心裂肺地鸣叫,显得四周更加寂寥。
等快走到灯光照射的范围之外时,她迟疑地停下脚步。
低头。
脚下的土地忽然变得不真切。
渐渐的,视线清明,头脑发热的感觉消失。
阴森森的凉风吹过,胳膊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楚汨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在这种时间,地点,以及她身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独自一人走进废弃的工厂,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她响起前几天无意间看到的那则新闻:xx市xx路口,两名女初中生被叁名疑似伪装成工人的男性强行拖到工厂内实行强奸,现警方正在进行调查和追捕……
脑海中瞬间响起了警报声。
呼吸一窒。
一声不吭转身,可她的脚步还未落下,不知何时隐匿在角落的黑影飞快窜出,在她发出声音之前,用沾了药的毛巾堵住她的口鼻。